38届国际化学奥赛金牌获得者
38清正廉洁的名言届国际化学奥赛金牌获得者--曾毅
初中开始瞄准金牌——专访国际化学奥赛金牌得主、深中毕业生曾毅
一位从初中开始立志参加奥赛的男生,高中三进奥赛冬令营,终于在今年摘走了第38届国际化学奥赛金牌,他就是毕业于深圳中学的曾毅。昨日,被同学称作“北极熊”的曾毅接受了本报记者专访,他向记者透露了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及参加奥赛集训中的种种细节。
初中开始炒外汇
采访过程中,一直比较沉默的曾毅的爸爸告诉记者一个细节:从初中开始,曾毅就开始炒外汇。
当记者问起这个事情,曾毅显得很平静。从初二开始到高中,曾毅都一直在炒外汇,但在高中因为竞赛生活忙碌,所以只是偶然凑和而已。而这让热情好“请客”的他有了一小“金库”。也因此,从一开始,雅号为“北极熊”的他被同学老师称为“很有经济头脑”的人。
对此特点,曾毅承认自己多少受到做生意的爸爸的影响。而日常生活里,除了爱看经济学方面的书外,他还有一个与“经济”很有关系的特殊爱好收藏钱币。从小学5年级开始他就喜欢那些大大小小的钱币。这一次参加国际化学奥林匹克竞赛的过程中,他用人民币跟来自全世界的同龄朋友们换了各个国家的钱币。“换钱币的过程中,除了学到不少东西还可以在这个过程中认识到很多不同国家的朋友。”竞赛比高考有意思深圳中学化学主教练杨平老师说,曾毅是个既有规划又有胆量、既有能力又有表现欲的学生。那么,他为何选择竞赛这条路?
采访时,曾毅说,小学阶段他开始参加奥数竞赛;初中时自己就萌发了走竞赛路的想法。“从初二开始,我就对化学很感兴趣,觉得这学科很好玩也更实际有用。初二时,自己就拿到了初三的化学书,那时还只能是纸上谈兵一样地看,因为没有条件做实验,就只好像看小说一样看化学书。”
而走竞赛路不参加高考主要是因为他那时已对高考有自己的独特看法。“都说竞赛功利,其实高考才是最大的功利。”曾毅认真地说,因为讨厌高考过程中的琐碎,所以他选择不参加高考,通过真正展现自己实力的竞赛来敲开大学之门。
他还说,自己是小学奥数出身,“非常感激那段经历,锻炼了我的思维,很多高中的学习和做事方法都是在那时候学的。当然,不能盲目做奥数题,奥数可以是一种娱乐。”
三进奥赛“冬令营”
曾毅的高中生活跟一般同学不一样,除了跟正常班上课外,他还要在每周星期三、星期六参加训练;暑假寒假里他也最多只能休息几天,然后其他的时间都参加训练。曾毅说,“高中我很幸运遇到杨老师。杨老师是个很自由的老师,一般只给我一个大框架或方向,告诉我哪个阶段要主攻什么。剩下的详细计划就是由我自己来做。这种自由自主的学习方式很适合我。”而整个高中生活里,曾毅成为在北京、上海、武汉等城市里到处奔跑着的竞赛手。
对于一般的学生来说,能否进入“冬令营”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化学省赛区一等奖40名获得保送生资格,全省前5名参加全国化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冬令营”。而曾毅在高中阶段就先后三进“冬令营”,高二时一进物理“冬令营”一进化学“冬令营”,高三时他再进化学“冬令营”。
集训生活很“悠哉”
“自从我入选国家队后,我天天都过着‘猪’一样的生活。”曾毅说,在未去复旦之前,他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到了复旦后,尽管不能睡懒觉,但他仍然感到轻松自在。他向记者列了一份日程安排表:早上830分就要集中,要么上理论课要么做实验;中午午餐后休息,下午1点开始继续上理论或做实验,直到下午5点,之后的时间则全凭自己安排,“那段时间,没有任何压力,我觉得自己更自由了。”
物理化学“双面手”
采访中曾毅对记者说,在保送北大时本来应到物理学院的,可他最后还是放弃了物理,选择了化学。原来,早在他高二参加物理冬令营时,北大当时在他们的宿舍楼设有招生点,曾毅看到后就径直走过去毛遂自荐,一位年老的教授对他进行初试后,当天晚上物理学院的副院长又亲自跟曾毅进行了交谈,最终拍板于第二天与曾毅签订保送协议。
“当时北大的化学系招生数量比较少,而且考试很难。我被物理学院录取后觉得不甘心,于是又报名参加化学系的招生考试,轻松通过了考试。”经过再三权衡,曾毅又到了北大化学系的教授,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表示还是想读化学,没想到教授爽快答应了曾毅转专业的请求。
个人简介
之前别人都催我写告别帖,我一直都以各种理由推托。一直到今天,和几个小朋友聊了聊,又看了别人的告别帖,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期,心中有点小小的冲动。隔了这么久,许多事情都已经淡忘了,我尽量回忆,有些事情不适合再提但又无法省略的我可能会做一点小小的修改,知情人一看就能明白。这篇文章纯属自娱自乐,文笔不好,请大家见谅。(由于过年要外出,寒假看来是写不完了,先把写完的贴上来。希望大家暂时别水,但欢迎大家谈谈看法,谢谢!)
1 李渊前曲
    从开始竞赛说起。小学时参加过数学,成绩不太突出,估计在市里前三十。六年级那年阴差阳错的遇上了减负,稀里糊涂升了本校的初中。本来以当时的综合成绩(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全校第三),所有班都可以随便挑,同样又因为减负,两年制的初中超常班被取消(上几届和下几届都有),于是,我读了三年初中。
    初一初二很堕落,成绩也有过点起伏,最低掉到了年级五六十。竞赛不见起,数学弄得不伦不类,还因为关系的原因,没有进数学竞赛的核心小组,一怒之下去了物理,我最讨厌的一科。值得一提的是初二下的期末,考前四天所有老师像是都吃错了药,发下五十多张卷子。我和一个哥们儿般的女生较劲,硬是做完了。最后调查班上只有三个人做完的卷子,并占据了三甲。从那以后,初三成绩就没出过年级前十。
    初三开始学化学,前几次考试都是第一。寒假之前化学老师把我叫去单独谈话。“你对化学的感觉不错,下学期有天原杯化学竞赛,你想不想参加?”“想。”“那你回家自学第八章酸碱盐,把XXXXXX做完,不懂的开学问我。”“好。”寒假只有三天没有学习:那时很勤奋,可以每周学七天,一学就12个小时。寒假回去老师开始给我历年题目总汇,每本有十几套竞赛原题,不到一周就一本,而且那时我绝对不会为竞赛不做作业的,很累,但也很有成就感。这样过了没多久,就迎来了广东省的化学初赛。考得不难,卷子上没有我没做过的题,考下来是98——那两分是因为抄错一个数。
    五一节前考了物理竞赛,挂得很彻底。我并没气馁,继续执着地学着化学,因为我知道即使没有竞赛我的平时成绩也怕上不了想上的高中。一直到五一放假前一天,市里宣布:由于非典的缘故,中考作出重大改革,取消理化政考试,语文只考作文,数学降低难度,英语不考听力。听完这个消息,我立刻傻眼了!似乎所有改革都是针对我的,凡是我强的都不考,凡是我弱的无一例外都被保留。心神不宁地过完五一就开始考化学竞赛。那年题目很怪,甚至还有印刷错误,而且唯独我们考场没有更正。考完出来我很沮丧,沮丧也没用,一切已经成为事实。
    成绩出来了,物理出奇地拿了市里一等奖。化学考了88,一个不算太好但还说的过去的成绩,初中化学竞赛在这个数字画上了句号。
    因为跟年级主任的矛盾,我决定离开这所我呆了十年的学校,去深圳中学。各种麻烦纷踏而至,但都没能改变我离开的决心。我自己打电话到深圳中学的招办,机缘巧合,认识了主管我们这片学校招生的L老师。如果当时他没有听到这个电话,也许我的高中就是另一种生活了。但那时,他仅仅约我晚上到学校聊聊,地点在深圳中学的接待室。那晚上跟他谈判了很久,一直到校长来才拍板:无论我中考考怎样的成绩,都可以进他们学校的超常班。
    前言到这里差不多写完了,高中的竞赛生活其实在高中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2 第一个暑假
    随便考完了中考(这个考试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了),休息了三天便开始跟之前认识的L老师学起了化学。L老师是我们学校当时两位化学竞赛教练之一,他要我的原因是他招回来的学生中天原杯分数最高的是我。有初中竞赛的底子,学完高一化学只花了7天,参加他们高一的期末化学考试考了95,前五的分数。又花了二十多天把高中除有机的部分都学完,老师决定带我跟高一的13个同学一起去湖南参加师大举办的化学夏令营。这是我第一次出去培训,也是第一次不跟家长一起出远门。大家的关系很好,以致于过了三年多了大家仍很热络。如今我们小小的团队里,出了4个在北大,1个在人大,2个在南大,2个在浙大,1个在科大,3个在中山,还有1个早稻田。
    去到湖南,住在很多人很熟悉的红楼,天天除了上课都是玩。第一次摸底考试96分也让我小牛了一把。^-^夏天的长沙是恐怖的,尤其对我这种人来说,天天外面40多的高温,教室没有空调,唯一的风扇还只对着老师吹。每天中午出去甚至觉得外面很舒服!祸不单行,师大那段时间正在施工,到处尘土飞扬。条件是恶劣的,许多同学都病倒了,但是我第一次接触到高中化学竞赛的内容,感觉一切都那么有趣,也充满了困难,我对化学越发地有兴趣。也有听不懂的,例如原子结构由薛凤春老师讲(一位男老师……),他那浓重的口音再加上门外不时传来拖拉机的噪声,那节课我完全是在听天书!
    后来又到了南大上夏令营,条件一样这么差,只是从听着很痛苦的湖南口音变成了听着同样很痛苦的江浙口音。记得丁老师第一次上有机,在黑板写个“d”,然后开始说这个“lo()如何如何……我们在下面都听傻了,什么来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过了半小时,大家终于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氯,dCl连笔写快了,崩溃……再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是恰逢皇马对中国队的比赛,所有男生便聚到一间寝室看。大概是人多空调不够凉快,那寝的主人很随意地只穿了内裤躺床上。没想到几个女生突然也来凑热闹,跟我们一块看。他急忙钻进被子里,硬是一直没出来,闷了一个多钟!后来跟那几个女生说这事,她们竟是发现了,故意开那人玩笑的。上课之余又认识了两个新朋友,丁丹和陈一宏,他们都已高三了。两人形象大相径庭:丁丹在家还务农,令我十分羡慕的他心情不好还可以坐只小船到太湖上钓鱼,所以那次去他寝室他没穿衣服,一身极结实的肌肉甚为吓人!而陈一宏则爱拿着一把折扇,显得特别秀气,一看就是江南的。他们都很好人,没有看不起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可惜当年我没留他们的,陈一宏在大学尚且还能碰到,但丁丹却已无从联系了,非常可惜。除此之外,南大夏令营过得没有什么波澜,每天就是上课,吃饭,看电视,督促同寝室的PYJ洗澡。(呵呵,估计他不会看到这篇文章!)
    回家之后,开始做高考题,水平大概做到150140以上。一直到分班考试前三天才开始复习。分班考试考五门:语数英理化,时间很紧,一度都不抱希望。考试是一天之内完成的,语文不考作文,物理化学考得极难,物理全是陷阱,化学就干脆大量高一高二重难点的原题。第二天L老师跟我来电话,说我肯定没问题了,光物理化学一门就肯定能进。原来我沈阳景点98.5分,整整高第二名10分,而且上80的只有四个。
    这么些年过去了,只要我们学校的理化老师见了我特总能提起那次考试。
    那个暑假很幸福,放了六天假!
    没多久就是军训,军训回来一分班,矛盾就出来了。L老师不带我们这届,带我们化学竞赛的是Y老师,那我究竟归谁管呢?
3 开学
    一开学就是化学初赛,为了准备初赛我向老师请了两周的假,最后坎坷地申请到免上副科。两周,大概只是把有机部分高中卷子再做做,看看大学无机的理论部分。初赛那天发挥得很好,大概比我以后任何一次考试都发挥得好,会的内容一分没丢,无奈知识储备实在太少,只考了56. 5,二等奖。
    国庆节我跟高二7个人一起去南京大学培训。老师姓韩,戴着两只镜片加起来超过两千度的眼镜。第一次做实验自然笑话百出。做滴定前,韩老师做演示“大家看,颜正在变化,快到了,快到了,看,正好半滴,到了!”我们围着的八个人面面相觑,完全看不出眼的变化,于是自己做的时候千分之二的精确度成了不可完成的任务。一个同学在250ml锥瓶里做碱滴酸,都滴满了还没一点到的迹象。老师走了过来,看了看,滴了一滴酚酞,立刻红得发紫了……我是一个手很笨的人,在南大做的第一个有机实验是合成阿司匹林,按照那年的冬令营的方法做。分析结果出来后,老师看到我的纯度立刻就崩溃了,76好听的外国名字%,那年冬令营貌似要上80%才有分,偏偏这个纯度还没有使氯化铁变,都不知道里面混了什么。于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今天看来,即使对初学者这个纯度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那些自己合成的阿司匹林至今仍摆在我的窗台上。
    国庆后正好要分竞赛小班,我总分是第一。因为各种原因,在考完这次考试以后没有继续学化学,非常出乎别人意料地报了物理,更诡异地没有到物理班上课,反而去了数学班。被逼去物理班以后,我一度以为我要和化学说再见了。
    期末考试考完,父母问我,你还想不想学化学?我说不想。父母要我好好想想,我不是不喜欢化学,只是……
    最后还是作出了一个我现在仍不知道对错的决定:重新捡起化学。
    过完年才第一次到老师家里去上课,才是年初四,很冷,还下着雨。依稀记得那天讲的是配位,那时还没有觉得苦。
    真正苦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临。
4 地狱般的日子
    开学了,因为数学物理化学我都要兼顾,恶梦开始!
    那段日子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去的,每天几乎都是先上完一下午数学竞赛,一放学跑去物理班参加考试,一考就到六点多,到食堂吃两口肯定是冷的饭七点钟又要偷偷去上化学,一般都是上到10点关灯我和老师才走。回到家10点半洗个澡瘫在床上连胡思乱想的精力都没有,一周能放半天假就很不错了!但是吃力不讨好,我做题的时间根本不能和别人相比,数学本身基础不好,物理做题少,化学跟别人高二比更是不行,考完数学希望杯后虽然放弃了数学,但是多出的时间在另两科都加码的情况下依然不够,物理甚至跌倒了竞赛班中下水平。两门课的时间还常常冲突,又经常同时来教授讲课。这时我想放弃一门,但是父母制止了我,残酷地逼我坚持。一回考完试,我一回家就郁闷得把一大摞书扔下楼梯,恨不得在也不看到他们了。我甚至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久就要疯掉。
    这时,物理选拔去香港参加物理奥林匹克的人,我们级有6个名额。物理老师很照顾地给了我一个名额。学校很重视这次比赛,副校长亲自带着两个年级共12人去香港。考前一晚我不紧张,但考试题目比我们预想难很多,我没有做完,最后一题乱写一通。出考场的时候,面对校长老师急切询问的目光,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一直到了六月。一个晚上,正好化学老师出差,我在家里做题,物理老师很兴奋地打电话到我家,说我考了我们校第一。我当时就傻了!物理老师不是个乱开玩笑的人,但这件事太出乎意料了。证实了两遍之后,我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大概就是天无绝人之路,有了回报!过了两天,数学希望杯成绩也出了,锦上添花,我是我们级第一。尽管这两科竞赛并没有多大用处,但至少让我有了信心,有了继续学下去的动力。
    到这,一个新的阶段开始了。
5 第二个暑假
    期末考试前一周物理老师发飙,把强度加到前所未有的大:周一到四下午,周二,四晚上,周六全天都上。为了准备期末考试,我毅然跟老师说这周我不去了。老师很无奈,说:“你是个很有个性的学生,这些事情你自己把握吧。”
    暑假很忙,物理化学都来了教授,经常两边跑。这时候别人才知道我重新学回化学。化学做了20天有机实验,特别有效果,基本把竞赛能遇到的操作能做了。化学剩下就是疯狂做有机题。一天下午,L老师笑嘻嘻地跟我们说:“今天放你们一天假,晚上好好休息,把这十张卷子做完就行了。”一个暑假下来做了三本还是四本习题到周环前面的所有内容。
    物理去了两趟湖南,第一次是到湖南师大,青一平老师给上课。青老师是个很严厉的老师,经常因为一点小错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他的实验室里经常有40年前的仪器,都是古董。最记得是一部韦氏天平,千交待万交待,说这是解放前进口的,打坏了连买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倒没打坏东西(除了某现在物院很出名的大烧坏了一个电表),只是我很不幸得做错了一道电学题,无论怎样都测不出电流,被他抓到了。我不是湖南省自己的学生,青老师仅仅阴着脸帮我把连错的导线重新接了一下就离开了。但是仍然没有电流,等到他再次走回来,发现他刚改动的导线另一头也连错的时候,他开始破口大骂。那天被他当众骂了三次,加起来绝对不少于1小时,弄得别的同学一下课跑来安慰我……但是结束培训后,青老师跟我单独谈了谈,要我好好准备,说我的实验不错,只是要细心。这是高中第一次听别人夸我物理好。第二次去湖南,住五星大酒店。五星大酒店只是说这酒店的名字叫五星,本身连一颗星都没有。因为和化学时间冲突,我是他们上课三天后才到的。房间住满了,只好跟带队老师住一间。长沙一中的三个教练给我们上课——彭,肖,黄三位老师(彭老师就是物理竞赛界有名的两大一小之一),上课地点在我住的房间里。需要补充说一下,带队老师住的是套房,他睡外间,我睡里间。因此每天醒来要把床搬出去,摆好椅子,晚上又要收起椅子铺好床。麻烦点,但也不无好处,至少我铁定能够占到最好的座。^-^每天早中晚地上,上完还要做第二天讲的卷子,很累人。第一天,我做卷子做到三点,第二天开始就懒得做了,一上完课下楼买一盒蛋炒饭就回房间看电视,看电视看到三点。很多笑料,只说一个。一天,刚刚提到的那位大上课的时候很二地带了一只画着猪头气球来,放在教室里,结果肖老师进来了。肖老师是个比较胖的老师,那上午我们就一直看看气球,看看肖老师,傻笑。从暑假开始物理进入真正的竞赛内容,大家都没做过,所以我的物理成绩一下就冒了上来。一天黄老师课间抽烟的时候跟我说:“你干脆转来我们学校吧,我保证你进冬令营。”
    暑假仍然很累,两头跑,但至少很充实,而且感觉到有收获了。
    这个暑假放了4天假。
6 保送
    暑假结束马上就是各科的竞赛,这次我合法地以准备物理为接口开始停课。第一场是物理全国初赛。物理不是我主攻方向,心情一点都不紧张。参见过那次考试的同学应该还记得那年的题目,非常的,比高考还简单,我这个只会基础内容的人大占便宜,考完下来心情很是不错。第二周考化学。很庆幸的是我化学考前一晚就听到了小道消息,说我物理初赛考得不错,挺高的名次进了复赛,心里边想着我化学不行还有物理,化学考试一点都不紧张。化学考得很偏,大量的结构内容,偏偏我当时这块最好考得相当爽。出来的时候知道一等奖肯定有了。两天后答案出来,估87分左右。
    化学完了就要准备物理复赛。我的基础不好,所以做复赛题做得不是特别好,一遇到繁一点的题就借助数学工具——用微积分算。物理毕竟不是主攻,也不太用心,在物理竞赛专用的实验室里说说笑笑。只是初赛成绩正式出来当天,若干个在实验室里准备的同学被叫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不是垂头丧气就是留着眼泪抓起书包就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事实总是残酷的,老师跟他们说的是:你没有进复赛。而且里面还有我们公认一定能进的人。
    无奈,这就是竞赛,第一次感觉到竞赛的残酷。
    复赛在广州,提前一天到的。就像是命中注定般,我又接到了电话,说化学初赛成绩出来了,我第五,88.5分。有保送资格了,第二天的物理考试完全没有压力。拿到准考证,考号020,准考证号是初赛排名,这也是仿佛有魔力的一个数字。考前一晚没有再复习,混在华附(华南师大附中)的朋友里玩,尽管大家都知道第二天的表现可能决定了一辈子的路。第四次参加这种考试,已然有点麻木,没有太多紧张。题目不难,两小时就做剩下两道题目。光学题已经毫无可能做出来的,而最后一题是真空导轨,看完题目后一点想法都没有,把所有能想到的方程都列上。还是一无所获。迫于无奈开始联立方程,得出一个极繁琐的积分,足足算了40分钟。这一积不打紧,算出竟然是一个很简单的简谐运动。按简谐运动一算,答案没错,赶紧往上写。时间很紧,放笔的那一刹那,收卷的铃声响了。第二天是实验。实验分六个时间段,老师抽签的结果不错,我被分在第二组,也是向来成绩最好的一组。一早到了考场前,百无聊赖想人聊天,可惜大家板着脸一言不发,让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熬到进场,拿到卷子,太好了,没有我最不擅长的光学题!三道力学一道电学,力学题目比较简单,基本不怎么用想就出来方案了;电学很巧,想了半小时也豁然开朗。操作先做电学,35分钟,笨手笨脚的竟没做完,还有一组数据没测;力学三个实验,也是35分钟,我的实验桌恰好在老师的准备桌旁边。有一个力学实验要配置饱和食盐水,一上我将大半包食盐倒进烧杯里(要是化学实验里我这么做大概实验老师会被我气死),这时,我发现旁边一个老师在准备测液体密度比的实验,两个实验用的竟是从一个桶里舀出来的,差别只在于一杯里多滴了一滴红墨水,于是实验答案……(大家想想,呵呵)不到35分钟,实验就完成了。
    最郁闷的就是等成绩。物理的效率很高,考完实验第二天下午就要颁奖。前一宿有个朋友考砸锅了,一直陪他聊天到早上七点半,睡了一个多小时,收拾收拾吃完中饭就该去开颁奖典礼。路上我和物理老师聊了很多,来之前就决定这次结束要和物理竞赛永别,因此和老师毫无避忌地谈了很多问题,甚至说到包括我认为他重点培养哪些人好,一直到开会的礼堂。礼堂里人很多,气氛也很紧张。熟人见面也只是略一颔首,没有心思说话。像历来这种破会一样,都先是领导说上一大堆没用的屁话。好不容易等到颁奖,颁奖前宣布的人特意还强调一等奖名单是按分数排名的顺序来念,我心里反而一下松了,知道即使有也只能是最后,不必这么认真地听前面。嗯,去年第一的成了第二;第三竟不是竞赛大校;我们学校进了一个冬令营,不错;又一个不弄竞赛的学校出来的进省队;什么!我愣住了!
    第六名竟是我!这怎么可能!
    我感觉身边的同学都望了过来。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老师跑了过来,拉我上台领奖。我估计大家都会人认为我走上去的一路除了惊讶肯定还会狂喜。不是,是郁闷!
    本以为这次之后能和我最讨厌的科目说再见了,没想到天意弄人,以后还要学物理……
    领奖台上我一直板着脸,但是旁边拿第七名那女生令人诧异的笑得很开心,一下台,她就哭着跑了出去……
    典礼结束后,很多人过来祝贺我,我勉强笑着感谢大家的祝贺,可谁又明白我此刻心情。回深圳的火车上,我望着窗外,想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好歹这个保送资格是拿到了。
    L老师却急了,因为化学省队选拔就在物理冬令营结束的那周周末,这意味着我将不会有时间准备化学。急也没有用,按照规矩,我这段时间要全身心投入到物理里。
    回去第二天是中秋节,在家休息了一天又马上开始学物理。之前物理决赛的内容我是从来不碰,随便拿了一套决赛卷子,2000年的,发现自己只会做一道题!当时就崩溃了,也大概知道了这次决赛的结果。
    十一节去了科大培训,第一次一个人坐飞机出远门,而且那边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联系老师的电话号码。七天培训给我的感觉就是将一个水库里的水往我脑子灌,老师讲得都不错,但是我基础摆在那,智商摆在那,无法理解如此多的精妙方法。
    回去没多久,决赛之期就到了。两个学生,两位家长,三位老师浩浩荡荡直奔重庆。所有学生被安排住在一个空军招待所,条件实在不敢恭维,而且很小,家长老师都不能住进来。物理没化学那么多繁文缛节,没有开幕式,直接考理论。考得很惨,会的就不多,会的还做错!考完就知道铁定三等了。那天下午,我跟着老师和父亲走了北大清华的招生小组。北大是非常有名的丛树桐教授在那回答问题,我们一进去他就特别客气地起身帮我们拿资料,回答问题也是非常细心,态度极为和蔼。北大出来直奔清华,清华里是一个杜甫诗三首教案30多岁的年轻老师,斜坐在沙发上,叼根烟,敲着二郎腿,斜着眼看人。问他问题他爱理不理,态度和言语十分傲慢。大概从这里,我决定我绝对不去清华!跟着老师家长去问,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拿了点资料回去。送走了老师家长,回到房间,我不甘心,拿着我高中的所有证书和化学初赛的全省成绩单跑到北大招生组。跟丛老师单独聊了一会儿,他似乎对我挺感兴趣,打了个电话,对我说:你的情况比较特别,这样,你去跟舒幼生老师谈谈。他把舒老师的房间号码给了我,还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到舒老师房间,舒老师已经笑眯眯地等在里面。说了一通刚刚说的话,又给他看了奖状,他对我说:你把你的姓名学校和房间号码留下,再写上你想上哪个院。我清楚地记得我写的志愿是元培。他约我第二天晚上11点半在到这个房间来谈。出门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有戏了,但我谁也没有告诉。晚上回去,亢奋不已,几乎一宿没睡着,偏生我实验是早上第一批,天没亮五点多钟就要起床,导致做实验的时候我一直昏昏沉沉,而且这次考试考了我比较不擅长的光学和电学,我做得乱七八糟,非常不好。好不容易熬到出来,被带到一个离考场不远的教学楼休息——我们要等最后一批考试的进去才能离开,防止泄题。考完开始我就心神不宁,等着晚上11点半的见面。回去之后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商量着上什么大学。我一反常态地少言寡语,听着他们讨论。1125,我就迫不及待地拿着资料跑去舒老师的房间。房间没关门,舒,丛两位老师都在,有一个厦门的同学在里面聊,似乎是在说提前旁听的事情。我进了门,坐在一旁等着。他们聊得很开心,一直到快十二点才结束。轮到我了,我努力让我感觉起来很轻松。很奇怪的是,两位教授并没有谈学习的事情,都是闲聊,聊了半个多小时,两位老师相互看了看,舒老师说:行吧,时间不早了,元培我手上名额很少,要不这样,你先拿着物院保底,明年考得好再转?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丛老师让我明天拿完成绩过来,于是我亢奋地离开了。一出门我跟父亲打电话,说:北大报送没问题了。同房间的同学去家长那住,我一个人又是几乎一宿没睡,早上9点领成绩单已经无所谓了。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多小时,就去取成绩。成绩很差,158名。大概差到什么程度呢,那次考试有178人参加,还有一个人没考。到了北大招生组,发现签预录的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师。他看了我的成绩,对我说:曾毅,你考的不是很好啊。我支支吾吾解释了一下,他又说:这次我们名额比较少,你还有一年,要不你明年再来?又说了一番道理。我一听,急了,这明显是要反悔,连忙说:昨天和舒老师丛老师已经答应了!他望向舒老师,舒老师看了看我,笑嘻嘻地点点头。那老师有点尴尬,咳嗽了一声,说:那好吧,你情况比较特殊,数理化生四个专业你挑一个吧。我愣了一下,说:还是物理吧。出门的时候,我跟我爸说,幸好前天就过去谈,要不是昨天谈好的今天看样子他根本不会要我!
    就这样,我骗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北大保送。那年是广东考得最好的一次,六个人,三个清三个北。那天的日期是20041018日。
扫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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