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个人亲身经历谈改革开放40年
2018年,是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为了迎接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年份,中央已经决定要开展大张旗鼓的纪念活动。笔者也凑了个热闹,连续写了《改革开放40年—集体主义的衰落与个人主义的兴盛》、《改革开放四十年的滚滚政治风雷(上、下)》等文章。文章发出后,出乎笔者的意料,受到很多读者的关注。许多读者纷纷留言,或肯定,或反对,或商榷,令笔者受益匪浅。也有一部分读者,因为立场观点不同,对笔者进行谩骂、人身攻击。有的读者猜测笔者的家庭出身、现在的职业,追问笔者为啥这么起劲地为改革开放叫好?是啊,我为啥这么起劲地为改革开放叫好?一个人的出身、经历、接受的教育、知识结构,决定了一个人的看问题的立场观点方法。笔者借此机会,把个人的心路历程梳理一下,算是对读者的一个答复,对自己的一个交代吧。在正式写之前,把笔者写的自传发出来,游戏笔墨,供君一笑: 逆行斋主小传逆行斋主者,辽西人氏,生于偏远山村,长于海滨城市,耕读传家,礼义为本。自幼喜读诗书,最爱忠臣孝子。及成,于诸子百家、三教九流多有涉猎,专则不精,博而不广。所思皆拔于流俗,行事常出人意表;身居陋室而胸怀天下,手无一文却畅谈古今。三十未立,四十犹惑,五十不知天命。时人多侧目,冷眼嗤笑,仍不思悔改,愚鲁迟钝若此,故曰逆行。闲话
本机ip查询>豆角的做法说完,现在言归正传。笔者出身辽宁省西部一个贫困地区,曾是全国十大贫困地区之一,现在也不算富裕。据父母讲,祖上辈辈都是贫民,属于典型的“根红苗正”。笔者出生于1966年,恰逢刚开始,所以可以说是“”的产物。等到有点懂事的时候,已经到中后期了,最激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那
时还是人民公社,生产大队,生产小队。我们家所在的生产小队是二队,在大队八个小队中属于中等偏上的
水平,大概在前三、四名的样子。当时实行的公社社员工分制,一个劳动力到生产队出工一天记多少分。到了年底,把生产队一年的收入(主要是粮食,外加很少的副业收入)和一年全队所有劳力的工分总和进行相除,就算出一个劳动日值多
少钱了。在我的印象里,我们队基本在一天值2角钱上下浮动,最好的一年一天4角,最差的一年一天2分。因为当时一盒火柴2分钱,所以大人们开玩笑说,干一天活,挣一盒火柴钱。有一年一生产小队日值8角钱,可把我们二队人羡慕坏了。
海灯法师李腊梅看到有的文章说,人民公社的时候,社员一年到头给队里干活,不仅挣不到钱,还得倒搭。这话不全面。当时农村采取的是“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核算方式。社员挣工分,队里按人口分口粮,也就是社员用自己的工分买口粮。如果一个家庭里面男劳力、好劳力多,小孩、老人少,那么这个家庭挣的工分就多,除了扣去口粮款外,还能分到一些钱。相反,如果一个家庭男劳力、好劳力少,小孩、老人多,那么这个家庭挣的
工分就少。挣的工分不够口粮款,就得把差额的部分给队里补上,这就是所谓的“倒搭钱”。当时我们那片,一般一个男劳力一天10分,女劳力8分,半大劳力5、6分。一个好劳力,一年能挣3000多分,
妇女2500来分,半大孩子1600来分。一个好劳力一年挣的工分,大概可以抵得上2到2.5人的口粮款。也就是说,一个好劳力除了自己之外可以养活1到1.5个人。现在有网友说那个时候一个人可以养活七八口人,
南京大屠杀时间是哪一年>关于快乐的作文那是不了解情况。所说的养活,也就是勉强能吃饱,吃好、吃的营养想都别想。辽西地区主产玉米、高粱,所以我们那里的主食一年到头就是玉米饼子、高粱米饭。也就是过年期间,生产队每人分2斤白面,1斤大米,年三十吃顿年夜饭,正月初一吃顿饺子,也就不剩啥了。笔者从小到大吃的够够的,就是到了现在,有时去饭店,朋友说,点点玉米饼子吧,刚下来的。笔者都说,你们吃玉米饼子吧,我吃够了,来盘饺子。主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吃的没有油水。那时别说豆油、拉油,就连猪大油都没多少。好的年景,过年时杀一口猪,猪肉大半卖了,少半腌制起来,可以吃到六七月份。把猪的生油熬制成熟油,放到罐子里,这就是一年全家人的食用油了。不好的年景,养不起猪,过年时到集上买几斤肉,不出两月就吃完了,只好一年到头不见荤腥。有一回,看到一个网友言辞振振地说,那个时候没有地沟油。笔者不禁哑然失笑,别说地沟油了,啥油都没有。要是有地沟油,老百姓抢都抢光了。
在辽西农村,最难过的是春天三、四、五几个月。那时冬天储存的土豆、地瓜、白菜、萝卜基本都吃光了,新的蔬菜还没下来。每天就是咸菜条就玉米饼子,真是很难下咽。笔者谈恋爱的时候,女朋友问我,你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我回答说,一天三顿饭,顿顿有菜吃。那时生产队还有一项任务,交老师的歌词
公粮。这个“交公粮”可不是现在网上流行的意思(坏笑),是把打下来的粮食交给国家,不少那个时候的小说、电影都有这方面的内容。那个时候的粮食政策是“统购统销”,每个生产队根据土地面积、肥沃程度,公社定一个指标,我们队基本是每年8万斤。向国家交公粮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有时执行起来操作不好,就容易出事。当时是计划经济,每年初中央召开计划会,各省上报当年的主要经济指标,比如钢铁、煤炭、粮食、棉花等。当然这个指标也是由公社、县、地区层层报上来的。左倾思潮在中国一直很有市场,表现在经济工作上,就是各项指标都要逐年递增,谁增加的少了,谁就是“右倾”,那可是大问题了。记得一本小说,写一个省委书记,在计划会上,看别的省份各项经济指标都订的很高,他也不甘落后,不敢落后,一个晚上修改了五次。这就是历史的“”。这股风,到现在也没刹住。君不见,各省的GDP加起来,比中央的高出一大块。今年好点,各省开始挤水分,下调GDP指标,辽宁更是一下子整到负数。后来,周恩来、等在经济工作一线的中央领导人觉得这样下去,中国
的经济肯定受不了,决定把这些浮夸的指标往下调,力求符合实际一些。这就是历史上的“反冒进”。后来的事,大家也都很清楚了,“反冒进”被批判,“反反冒进”。农业和工业、商业有很大不同的一点在于,农业就是靠天吃饭,偶然性很大。上一年大丰收,也许下一年就颗粒无收。不像工业,不管咋样还有规律可循。问题在于,指标都是年初参照上一年的数字订的,如果中间遇到旱涝灾害,到了秋天就有可能大幅度减产或颗粒无收。如果政治环境宽松,基层官员敢于反应实际情况,上面也会调整指
标。问题在于在“反反冒进”、反“右倾”的大帽子下,没有几个公社书记、县委书记敢于如实报告,上面也不了解具体情况,仍按原计划征收公粮,这就造成了灾荒。所以刘少奇在七千人大会上说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笔者出生的时候,的狂热已经基本过去,农业生产也开始恢复。所以在笔者身边没看到饿死人的事情发生。但在闲聊的时候,笔者的母亲说,前三胎都没保住,生下来就死了,当时也没条件请医生看,估计是大人营养不良,胎儿发育不好,抵抗力不行。那时农村人最大的希望就是离开农村,变成城镇户口,吃商品粮,我们叫“吃大本”。路遥的电影《人生》对此有生动的描写。可当时高考还没恢复,你就是学习再好,高中9年级一毕业就得回到农村。唯一的出路就是当兵、提干。就这样,笔者一直农村待着,上小学,读初中,进高中。1983年(那时已经恢复高考了),笔者考进了大学,来到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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