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环保家具品牌
只因你太美2020年5月22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作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促消费惠民生又调结构增后劲的“两新一重”建设，加强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和交通、水利等重大工程建设，增加国家铁路建设资本金1000亿元。在中国的铁路建设和新基建的格局中，高铁有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其本身也具备着相当的高技术优势、强输出能力和良好发展趋势。截至2019年底，高铁通车总里程达3.5万公里，营业总里程居世界第一位；与此同时，高铁也是我国对外输出的一项独特技术和在国际社会上的一张靓丽名片，地位突出。
基础设施与交通发展与城市区位优势密切相关，而区位因素又是吸引人才，尤其是接受过高等教育人才的重要因素。2019年，我国各级各类学校超53万所，在校生达2.82亿人；其中高等教育在学总规模4002万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51.6%。作为中国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基础乃至未来经济转型的关键，新一代的高学历人才在今后发展战略中的作用不言而喻。
在此背景下，基于以往的相关文献，本文研究了高铁开通对于地区可达性、城市发展水平的作用机制和不同地区异质性的相关理论，运用PSM-DID研究分析了高铁开通对各城市高等教育吸引力的影响，总结归纳相关政策意义，为不同城市高铁基础设施建设和高等教育人才吸引提供借鉴。
高铁开通如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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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各地高等教育吸引力水平？
——基于PSM-DID方法的实证研究
袁嫣 刘宇航 申馨月 李昊翔 杜周欣
摘 要：本文基于我国129个城市2010-2018年高等教育招生人数的历史数据，运用PSM-DID研究分析了高铁开通对各城市高等教育吸引力的影响，实证结果如下：（1）高铁开通对于地区高等教育吸引力有正向影响，其影响可能依赖于地区可达性的增加与城市发展。（2）区分地区异质性后，省会、直辖市高铁开通对于高等教育的吸引力影响要强于其他城市，并且东、中、西部高铁开通对于人才吸引力的影响强度呈“U型”，即高铁开通对于中部地区教育吸引力的影响最弱。
关键词：高铁；高等教育；人才吸引；PSM-DID模型
二、文献综述常常的反义词
(一)高铁及其溢出效应
高铁，即高速铁路，是铁路运输的一种具体形式，也是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其特质上来看，相比于传统铁路，高铁拥有十分显著的优点，如速度快、运量大、安全性高、全天候运行、节能等（
胡启洲、李香红，2018）[4]，可以直接增加沿线站点所在地区的交通运输方式的选择，大大地提升了区域的可达性（卞元超等，2018）[1]。与此同时，高铁溢出效应显著，尤其是在经济发展、人才与创新等方面，通过改变站点所在城市的相对可达性，创造了不同的社会和经济空间（Spiekermann、Wegener，1994）[26]；交通本身对经济发展的增长效应和结构效应，通过高铁的开通得到进一步的强化（王雨飞、倪鹏飞，2015）[16]；显著地提高了全国整体城市创新水平，带动城市经济增长（叶德珠等，2020）[17]。
然而，关于高铁溢出效应的具体效应，学界看法不一。一部分学者认为高铁拉大了不同地区的差异，如对于人口规模大、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东中部地区影响在经济上有着更显著的正向效应（王姣娥等，2014）[13]；对中西部中、小型高铁城市的就业带来的间接影响效益为负（董艳梅、朱英明，2016）[2]；对于不同城市的人口流动，聚集效应和扩散效应同时存在（李祥妹等，2014）[7]。另一部分学者认为，高铁开通可以降低东中西差距，使我国经济更加均等化（李红昌等，2019）[6]。除此以外，有学者认为，对于被高铁绕过的地区而言，高铁的修建会产生负面影响，因为高铁仅仅是将重要城市连接了起来，而非重要城市之间的小城市和乡镇（Spiekermann、Wegener，1994）[26]。因此，对于高铁作用于不同地区、不同城市的不同方面的具体效应，需要具体的分析和探讨。
(二)高铁的溢出效应：高等教育吸引力
人才，尤其是高等教育人才对于经济繁荣、社会发展的作用是极为显著的。人才在空间的分布会产生积极的空间溢出效应（Miguélezet al，2010）[29]，当代城市发展与吸引力塑造需要高层次人才积聚，依赖其提升城市规模与内涵（王勇，2017）[15]；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是国家创新体系的重要部分，属于社会稀缺资源，其需求矛盾将在知识经济的背景下不断加深（孙萍，2006）[11]。
在此背景下，基于区域发展视角，学者们对于我国不同城市人才吸引力的要素讨论不断。Farrell D等研
究（2005）[23]指出，中国一线城市人才吸引力的主要因素是经济与就业机会，并且高于生活环境、自然因素（王文寅等，2019）[14]；技术传播与扩散也会成为吸引人才的重要因素（Jöns，2019）[25]。值得注意的是，研究指出距离也是影响高校学生入学选择的重要障碍因素（ALM J等，2009）[19]。城市中的高校本身也是吸引后备人才的重要因素，但我国教育资源、基础设施的区域差异导致了高等教育空间本身明显的“地理分层”（LIU Y，2015）[28]，且高校的吸引力已包括学校自身水平及所处地状况（申跃、孟芊，2005）[10]，因此去除学校本身较为稳定的学科实力以外，高等教育吸引力依然与城市自身发展有着密切、本质的联系。
此前，研究表明，高铁开通城市上市企业聘请的高学历人才人数增加（杜兴强、彭妙薇，2017）[3]；高铁推动了地方创新能力的提升（叶德珠等，2020）[17]。然而最终落足到高铁开通对于高等教育吸引力的研究数量尚且较少。因此，本文基于相关类似研究，对于该问题做简要分析。
三、理论机制
(一)高铁开通影响地区的可达性进而影响人才流动
高铁开通会提高区域可达性，减少区域间可达性的不均衡。可达性是指在一段时间内采取某种交通方式由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能力。与汽车、火车等交通方式相比，高铁可以更高效地缩短城市间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提高区域间可达性，扩大沿线城市的劳动力流动范围，实现“边界突破”（秦放鸣等，2019）[9]。
高铁开通将对城市人口流动产生影响，进而影响高等教育人才的流动。新建高铁可以减少通勤、长短途旅行的时间，以此减少区域间可达性的不均衡（Gutiérrez J，2001）[24]，影响人才流动。如日本新干线沿线城市人口增长的研究指出，相比没有设置站点的城市，站点城市的人口增长率平均高出22%（Brotchie John，1911）[21]。
(二)高铁开通促进城市发展进而吸引高等教育人才
研究表明，高铁开通从多方面影响城市发展，而城市良好的发展前景对人才有着较强的吸引力。学生出于对大学期间学习生活舒适度、实习环境及毕业工作便利性的考虑，倾向选择在有较好发展前景及就业机遇的城市就读。因此，高铁开通对相关城市的高等教育吸引力可能存在一定的正向影响。
首先，高铁开通对城市发展有多方面的促进作用。城市中部分产业发展需要较多外部资源输入，资源获取成本高是制约这些产业发展的原因之一。高铁的开通降低了资源的运输成本，提高资源流动性，城市中相关产业获取所需资源更加便利，能够得以更好发展，由此增加该城市产业的丰富程度。研究表明，城市中不同类型的产业聚集可以促进产业间的知识交流，形成知识溢出效应，从而促进城市的经济增长（陶长琪、彭永樟 2017）[12]。同时，开通高铁作为一种基础设施建设，需要其他产业支持，也可以带动相关产业投资（刘勇政、李岩，2017）[8]。一方面，高铁建设需要金属、水泥等大量原材料投入，另一方面，需要为投入高铁建设以及高铁带来的流动人口提供配套的住宿、餐饮服务等。制造业的发展是经济增长的强有力动力之一，而服务业的发展在促进经济增长的同时，也可以提高该城市的舒适度以及便利性。在此基础上，相关城市也会在改善环境、投入公共基础设施建设等方向发力，从而进一步提高自身吸引力。
城市良好的发展前景对人才发展有正向作用，在人才就业方面体现尤其明显，是城市吸引人才的关键。高铁的开通可以带来更多就业机遇。城市开通高铁可以扩大市场范围，从而导致企业数量和规模增加，为人才提供更多就业岗位，吸引人才流入（杜兴强、彭妙薇，2017）[3]。高铁开通对沿线城市的服务业就业水平有明显的提升效应，其中对批发、零售、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以及居民服务业就业的影响更为显著（朱文涛，2018）[18]。同时，高铁开通能够扩大区域的腹地范围，优化经济活动的空间分配，通过改善区域商品、要素市场能力，提高劳动生产率和工资水平。由于劳动要素具有趋优性
特征，为追求更好的收入、待遇及工作生活环境，人才会根据市场信号（如工资、房价、教育水平等）自然流动。根据蒂伯特机制的影响，人才会流向边际报酬更高、公共服务更完善的地区，改变流入地的人力结构，同时促使人才集聚。
毕业后的就业前景预期对于大学生选择高校有一定的影响，较好的就业前景可以吸引更多人才来此地接受高等教育。统计数据显示，2017年全国平均高校毕业生本地就业率（即毕业后在学校所在地就业）为62.3%，其中6个省份这一比例超过80%。排除一些顶尖高校因其卓越的教育水平而对人才有绝对吸引力的情况，在学校层级以及专业类型相似的条件下，对大学所在城市的偏好将很大程度上影响学生就读选择。在不同地区的相似学校间进行抉择时，一方面学生倾向选择生活便利度、交通情况、环境质量较好的城市；另一方面，部分大学生就业源于本科期间的实习留任，外加对工作环境熟悉度、适应度等因素的考虑，在校期间实习对于就业也有较大影响。因此，对于就业前景的考虑一定程度上影响学生对于学校的选择，体现为影响相关地区高等教育的吸引力。
图1 高铁开通通过经济效应影响高等教育吸引力
(三)高铁开通对不同地区高等教育作用体现异质性
高铁开通对不同城市的人才流动、经济发展及就业作用有一定的差异，因此对于各地高等教育的人才吸引力也可能表现出一定的异质性。
高铁开通在空间上体现为整个区域空间结构的改变，而重点城市和一般城市哪个更能吸引人才尚未有明
确结论。大城市获益论强调，重点城市可能形成人才“流入—优化—再流入”的良性循环，一般城市则陷入人才“流失—恶化—再流失”的困境，造成马太效应和极化效应，进一步扩大地区间人力吸引力的不平衡。如首尔-釜山高铁开通后，人口有向首尔及其边缘地区持续集中的趋势（Kim K.S，2000）[27]。中小城市获益论则认为，重点城市的航空等交通系统已相当完善，由于边际效益
递减，高铁设置正向效应有限，但交通欠发达的中小城
市通过与大城市的连接，可达性与区位优势提升较大。
图2 高铁开通对人才流动作用的“大城市获益论”与“小城市获益论”
高铁对经济与就业的影响同样显现出地区差异。研究显示，高铁开通对中部地区推动作用不显著（李昊等，2020）[5]，对东部、西部地区以及三、四线城市的创新促进作用效果更明显（叶德珠等，2020）[17]，对东中部大型城市的就业水平影响更大（朱文涛等，2018）[18]。此外，不同省份毕业生本地就业率也体现出较大的差异，粤、浙、黔、滇等省本排名靠前，而一些地区如甘肃、天津等毕业生就读学校与工作地点差异性大，本地业率低（分别为29.66%和37.62%），即当地的就业发展前景未必较明显地作用于对就读院校的选择。这些因素导致高铁开通对于高等教育的吸引力会体现出一定的地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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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高铁通过经济效应影响高等教育的地区异质性因素
综合以上分析，我们推测高铁对高等教育吸引力主要起到正面作用，且会表现出一定的地区差异性，但具体影响如何有待进一步探究。对此我们提出两点假说：
假说1：高铁开通会提高当地高等教育的吸引力
城市旅游假说2：高铁开通对高等教育吸引力的作用有地区异质性
四、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与变量描述
本文随机选取129个城市2010-2018年的面板数据进行研究，数据来源主要有：中国铁路总、高铁网、各城市统计年鉴。
具体变量含义说明见表1，研究数据的统计性描述见表2
本文选取的城市中，有48.1%开通了高铁，高铁普及率已经相对较高，因此研究高铁开通对于人才的吸引力具有重要意义。
(二)研究方法
对在2010~2018年时间段中开通高铁的城市统计开通时间，结果如图1
所示。
表1 变量设定说明
表2 描述性统计
图4 高铁开通时间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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