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小说《活着》中的人名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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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婕
【摘 要】在余华的小说《活着》中,作者将人名、人物本身以及他们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从而构成人名隐喻。以小说《活着》为例,从概念隐喻的角度出发,通过分析小说中的人物名字福贵、凤霞、二喜、苦根、老牛的人名隐喻形成机制,指出其内涵及在小说中表现人物形象、凸显人物命运、深化文章主题等作用,以期为解读小说提供一种新的视角和思路。普通话绕口令大全
【期刊名称】《开封教育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5(000)008
【总页数】父亲节短句祝福2页(P25-26)
【关键词】《活着》;人名;隐喻;命运
【作 者】杨婕
【作者单位】河南大学 外语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0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I207.425
隐喻在最初发展阶段,仅被看作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修辞手段。直到20世纪30年代,隐喻研究才开始向认知方向发展。1980年,莱考夫和约翰逊在其合著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中明确指出,隐喻不是语言的表面现象,而是一种深层的认知机制。隐喻的实质是通过认知推理,将其中一个概念域中的一个或部分特征通过映射作用到另一概念域上,使其获得某一或某些相关特征。他们对隐喻的研究一反传统理论的观点,从认知角度开辟新的研究视角,指出隐喻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
文学作品中,也有许多寓意深刻的隐喻。《活着》是中国先锋派作家余华的代表作之一。作者在小说塑造人物过程中,将人物形象和人名联系起来,使人名不仅具有称谓功能,还映射出人物命运,并进一步揭示小说主题。近年来,对小说《活着》的研究颇多,主要涉及小说的语言分析、人物分析、小说与电影的比较分析、小说的叙事艺术、创作特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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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和悲剧彩以及对小说原作的英译研究。然而,对《活着》的隐喻研究却寥寥无几。本文将从概念隐喻视角出发,对小说《活着》中的人名进行分析,揭示人名所隐含的意义,探讨其在表现人物形象、凸显人物命运和深化主题等方面的作用,从而使读者对这部小说有更进一步的认识和了解。
隐喻的本质是一种认知现象,是人类用一类事物理解和经历另一类事物的认知活动。小说《活着》中所涉及的人名隐喻亦是如此。作者将小说中具体的人名投射到抽象的人物命运和作品主题上,使两种概念之间形成映射,从而构成隐喻。人名即人物,人名即主题。
(一)人物一:徐福贵
徐福贵是小说中唯一贯穿始终的主人公。他是地主家的少爷,年轻时不学无术,不务正业,导致家族败落。福贵这个名字中,福是福气、福运的意思,表示一切顺利,与“祸”相对;贵表示地位高,分量重;福贵,即有福有贵,大福大贵。福贵出身优渥,又得父母宠溺。父母不仅为他安排了优越的生活,名字上也寄托了他们的情感,希望福运富贵能伴他一生。但这种“福贵”的生活却被年少时的主人公挥霍一空。在与龙二的赌局中,他输得倾家荡产,与“福贵”生活再无任何交集。文学作品离不开文化语境。文化语境是人名隐喻生
成的基础,“福贵”十分契合中国的传统文化,代表父母希望孩子能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作者利用人名在文化语境中的内涵给读者传达特定的文化意图,利用人们对福贵这两个字的认知映射主人公福贵的命运,使人名升华为人名隐喻。隐喻大福大贵的名字与后半生凄惨贫苦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读者心智中构建的主人公安逸幸福的生活与现实之间产生的极大落差,体现了作者的写作技巧。
(二)人物二:家珍
家珍是福贵的妻子,米行老板的漂亮千金。嫁给福贵后,丈夫终日鬼混,她只能默默忍受这段不幸的婚姻。在遭受巨大的家庭变故后,她任劳任怨,不但对福贵不离不弃,陪伴左右,而且给予他精神鼓励和支持。在丈夫被国民党抓走当壮丁的日子里,面对下落不明的丈夫、年迈病重的婆婆、因病失语的女儿和嗷嗷待哺的幼子,她咬紧牙关坚持,最终等到归家的福贵。家珍,顾名思义,家中的珍宝。但自从嫁入夫家,特别是在丈夫败光家业后,这样一个家中的宝贝,就被艰难贫苦的现实生活彻底摧残成农家妇人。常年的过度劳累使她患上了软骨病,只能长期卧床。小说之后的情节中,儿子、女儿的相继离去一次次打击着家珍。在病痛和悲伤的折磨下,她含恨而终。家珍这个名字既揭示了人物的出身,
与她在自己家中掌上明珠的地位相契合,又与她嫁做人妇后艰难度日的悲惨境遇相背离,是较为成功的人名隐喻。
(三)人物三:万二喜
万二喜是福贵的女婿,凤霞的丈夫。他偏头、瘸腿,是城里的一个搬运工。喜,在中国有着浓厚的文化涵义。凡是高兴、快乐、可庆贺的事情,皆可称作喜。中国人办婚事,都要贴上大红喜字表达内心的喜悦和美好祝福。为了答应福贵给年幼受苦、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的凤霞办一场体面的婚礼,二喜不惜花大价钱为凤霞撑场面,将她迎娶回家,二人婚后生活和谐甜蜜。不久,凤霞怀上孩子。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怀孕也称作有喜,二喜可谓圆满。头一喜是迎娶自己心爱的新娘,第二喜则是做了父亲。美好幸福的生活弥补了凤霞和二喜身体上的缺陷,让他们体会到了常人的快乐。但随后不幸却接踵而至。凤霞产子时因大出血死亡,只留二喜跟呱呱坠地的儿子。丧妻后,悲痛万分的二喜只能又当爹又当妈,却在之后的一次搬运工作中,也死于意外。“二喜”与“二悲”的强烈对比,喜悲之间的迅速转换和映射,都使读者对这个名字以及这个人物的命运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
(四)人物四:苦根江门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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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根是二喜和凤霞的儿子,福贵和家珍的外孙。苦根,本为一种植物,主茎和根合为块状,根形似分叉的小萝卜,春季可食用,夏季则带苦味。以苦根来给孩子命名,符合当时的时代背景和文化环境,恰当折射出他们贫苦艰难的生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活着就是受苦。苦根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他的出生宣告了母亲的死亡,从未感受过母爱的他只有父亲和姥爷陪伴左右。然而,母亲的死亡并没有给他的苦难生活画上句号。几年后,父亲也在工作中丧命。双亲皆逝,小苦根只能与姥爷相依为命。贫苦的生活使苦根并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福贵心疼自己的外孙,为病中的他采摘新鲜的豆子煮熟了吃。因为贫穷,连豆子都很难吃上的苦根,最后被活活撑死。作者将苦根这种特殊的植物设定成小主人公的名字,映射出孩子的悲惨命运,生动再现他艰苦、贫穷、不幸而短暂的一生。
(五)老牛与富贵的隐喻
小说开头和结尾都提到福贵和一头老牛田里耕作的情景。命运悲惨的主人公福贵失去了所有亲人,最后只有跟老牛相依为命。老牛年老体迈,无力干活,要被拉到屠宰场,但被福贵好心救下来。老人的这一举动不仅是出于怜悯,更是因为他在这头牛身上看到了自己的
影子。回到家后,福贵给这头老牛也起名福贵,认为老牛就是自己,进而把自己投射到老牛身上,从它身上缅怀已经逝去的亲人,在它身上寄托对亲人的思念。从此,一人一牛一起干活,一起交谈,一起生活。老牛就是福贵老人,老人就像年老体弱、忍受孤独的老牛。活着的意义在老牛和老人的相互映射中得到凸显。
(一)表现人物形象
鲁迅先生曾说,“创作难,就是给人起称号诨名也不易”。小说中,人物名称并不是信手拈来的。作者通过人名隐喻,将原本一个个抽象的人物形象具体化,赋予他们鲜活的生命,将他们活灵活现的展示在读者面前,从而使读者对人物有了更加真实具体的认知。为单薄的名字附上深意,再将这些寓意深刻的名字安排在小说人物身上,可以使读者对人物形象及小说产生更加深切准确的理解。
(二)凸显人物命运
无论是福贵、凤霞、二喜、苦根还是那头老牛,无论从正面还是反面,他们的命运在名字中都得到了凸显。原本想要一生福贵的纨绔子弟,生活贫苦,多灾多难,最后孑然一身;
家中的千金小,一生辛苦操劳,却连遭丧儿丧女的打击,最终撒手人寰;乐观的偏头搬运工,在初尝幸福后屡遭不幸;从小命苦,没有享过一天福的孩子苦根,竟死于贪嘴;年老体弱孤独的老牛,最终与主人相依为命。作者通过对人名隐喻的设定,以及人名与人物之间的相互映射,暗示他们各自的命运。
(三)深化文章主题
《活着》中,人物的名字隐喻着他们的命运,而这也恰恰为文章做了铺垫,进一步深化了主题。余华先生说这部小说的灵感来自一首美国民歌《老黑奴》。老黑奴经历了同福贵一样的苦难,是福贵的原型。黑奴的命运很难改变,对他来说,生活的磨难应该平静地接受,然后依然友好地对待这个世界。福贵也是如此。这不是逆来顺受,不是对命运的屈服,而是与生活讲和,与命运友好。余华说,“活着跟生活不一样,比生活更有力量,活着不是喊叫,不是攻击,是忍受生活”。活着本身就是难。正因为艰难,活着才有意义。对福贵老人来说,活着是他对命运抗争取得胜利的最好证明。没有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也没有比活着更艰难的事。
最初,隐喻只被看作一种修辞手段。经过数百年的发展,隐喻已充斥于我们的日常生活,
并成为必不可少的思维方式和思维工具。余华的小说《活着》讲述了主人公福贵在遭受各种灾难性打击后依然坚韧地生存着的故事。本文从概念隐喻的角度,对人物名字进行分析和研究,深刻地体会他们在表现人物形象、刻画人物命运和揭示文章主题方面所起的不可替代作用,同时也感受到作者巧妙的设计和丰富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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