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焦循治戏曲浅谈“代有所胜”的文艺发展史观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06文秘(1)沈燕
内容摘要:清代戏曲理论家焦循在杂著《易余籥录》中,提出了著名的“代有所胜”文艺发展史观念。以“代有所胜”文艺观为理论指导,焦循十分重视元曲在中国文艺发展史上的关键地位,并给予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以深刻的影响和启迪,成为其撰著《宋元戏曲考》的直接契机和推动力;焦循又高度肯定清代地方戏曲事业发展的进一步意义,而作《花部农谭》为之鼓掌,为清中叶前后“花雅争胜”。花部渐胜雅部,乃至清末京剧圣诞最终取代雅部昆曲的时代巨潮和历史发展趋势,起了推波助澜的促进作用。
关键词:焦循;戏曲研究;“代有所胜”;文艺发展史观
焦循是清代乾嘉时期的著名经学家,扬州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主治经学,兼工史、历、算、声韵、训诂、曲学、地理诸类多有创获。在治学中,焦氏虽把经学抬高到压倒一切的地位,却并不排斥、轻视文学,不仅不轻视诗文,也不轻视词曲,而能较正确认识诗词曲等文艺样式所起的作用和应有的历史地位。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他具有“代有所胜”的文艺发展史
烧烤店观念。这一观念展现了丰富的内容和明显的进步性。至今仍不乏认识价值和启发意义。本文主要就焦循治戏曲牢察,对其“代有所胜”的文艺发展观做初步的探讨。虎 成语
1、焦循“代有所胜”文艺发展史观的自述内容
“代有所胜”的文艺发展史观出自焦循杂著《易余籥录》,其书卷十五有一条集中阐述了焦氏对中国文艺发展史的看法:
商之诗仅存颂,周则备风雅颂,载诸三百篇者高矣。而楚骚之体则三百篇所无也,此屈宋为周未大家。……汉之赋为周秦所无,故司马相如、扬雄、班固、张衡为四百年作者。……五言诗发源于汉之十九首,及苏李而建安,而后历晋、宋、齐、梁、周隋,于此为盛,一变于晋之谱、陆、宋之颜、谢、易朴为雕,化奇为偶。然晋宋以前未知有声韵也,沈约卓然创始,指出四声、自时厥后,变蹈厉为和柔,宣城、水部冠冕齐梁,又开潘、陆、颜、谢所未有矣。齐梁者,枢纽于古律之旬者也。至唐遂专以律诗,杜甫、刘长卿、孟浩然、王维、李白、崔颢、白居易、李商隐等之五律、七律,古今以前所未有矣。……晚唐渐有词,兴于五代而盛于宋,为唐以前所无。故论宋宣取其词,前则秦、柳、苏、晁,后则周、咢、姜、蒋,足与魏之曹、刘,唐代李、杜相辉映焉。……词?体
尽于南宋,而金、元乃变为曲。关汉卿、乔梦符、马东篱、张小山等为一代巨手。乃谈者不取其曲,仍论其诗,失之矣。……夫一代有一代之所胜,舍其所胜,以就其所不胜,皆寄人篱下者耳。……
由上可见,早在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之前的一百年,戏曲理论家焦循就是首先提出了“代有所胜”的著名文艺理论思想。“若无新变,不能待雄。”(袁枚《隋国诗论》卷七引萧于之言)在中国文艺发展史上,焦循通过深入考察,第一次较为完整,系统的阐述了文学艺术所以能延绵不绝,长保其魅力,关键在于变革与创新,不断出现前所未有的新形式,“一代有一代之所胜”。尽管在他前后也有一些文人学士所论都涉及到这一文艺发展史观念,如元代罗宗信在《中原音韵序》中将“大元乐府”与唐诗、宋词并称;明代陈洪绪《寒夜录》记卓王可月之言,提出小曲为“我明一绝”,可与唐诗、宋词、元曲共垂传于文史;清代乾嘉时期的才子李斗认为“元人唱口,元气淋漓,直与唐诗,宋词争衡”(《扬州画舫录》);但他们都没有对此展开和全面阐发。应当看到,焦循提出的“代有所胜”的文艺思想,其肯定戏曲艺术在中国文艺发展史上的关键地位,确为过去的文论家、戏曲理论家未能充分阐明或罕有言及,即述之也不免遮遮掩掩,语焉不详。当时文人,联系士大夫们一派“卑曲”之声,焦循之论可谓是振聋发聩。虽然焦循论述中仍存在偏颇和简?之处,他所论汉代文学最高或就
按揭贷款利率并非“汉之赋”,而是“史学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明清文学代表也非时文八股“均可继楚骚、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以立一门户”,而应以小说、传奇称胜;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对“代有所胜”的文艺发展史观加以系统、完整表述的则惟推焦循。
2、重视元曲在中国文艺发展史上的关键地位
元曲的兴起对于我国民族诗歌的发展、文化艺术的繁荣有着深远的影响和卓越的贡献。元曲一出现就同其他艺术之花一样,立即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它不仅是文人咏志抒怀得以应手的工具,而且为反映元代社会生活提供了人民众喜闻乐见的崭新的艺术形式。在历史上,它与唐诗、宋词一并称为“一代之所胜”、“一代之文学”(王国维语)亦即为元代文学的代表。由于焦循以进步的文艺发展史观为理论指导,因而能正确认识戏曲在中国文艺发展史上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一反文人士大夫长期卑曲的传统观念,高度肯定元曲乃元代文学之胜。
元代杂剧和散曲统称为元曲。元杂剧在艺术形式上直接上承金院本和清宫调,并在诗词、讲唱文学基础上创造了成熟的文学剧本;它将唱、食、舞等艺术结合起来表演故事,并用北曲演唱的一门综合性的舞台艺术,从而脱离了戏曲的雏形阶段,以前所未有的样式和崭
新的面貌出现在元代舞台上。元代产生了伟大的戏剧家关汉卿、杰出的戏剧家王实甫、马致远、白朴、郑光祖等。著名的杂剧作品有关汉卿的《窦娥冤》、《救风尘》、《绸风月》《单刀会》王实甫的《西厢记》;马致远的《汉宫秋》、《黄梁梦》;白朴的《梧桐雨》、《墙头马上》;郑光祖的《倩女离魂》等;又有高文秀的《双献功》;康进之《李逵负荆》、尚忠贤的《柳毅任书》、杨显之的《潇湘夜雨》;石君宝的《秋胡戏妻》;郑廷玉的《看钱奴》;武汉臣的《老生儿》;宫天挺的《?》;乔吉的《扬州梦》;秦简夫的《东堂老》等译批精品佳作。至于散曲,是金元时期流行乐曲的曲词,是一种新兴的诗体,它包括小令和套数两种主要形式。元散曲著名作家作品则有王和卿的小令【醉中天】《咏大蝴蝶》;关汉卿的【双调·沉醉东风】《别情》和套曲【南吕·一枝花】《杭州景》、【一枝花】《不伏老》;马致远的【双调·夜行船】套《秋思》和【越调·天净沙】《秋思》,卢挚的【双调·沉醉东风】《秋景》,贯云石的【双调·清江引】《抒怀》睢景臣的【般涉调·哨遍】套《高祖还乡》,张养浩的【山坡平】《潼关怀古》,张可久的小令【中吕·卖花声】《客况》、套曲【南吕·一枝花】《湖上晚归》,乔吉的小令【正宫·绿么遍】《自述》·【山坡羊】《寓兴》等。世所谓元曲,原是指元代的杂剧和散曲,但有时亦仅指元代杂剧,堪为元曲代表样式。例如《元曲选》,实际上选录了百种杂剧,而并无散曲。
综观元代文学,包括诗文、散曲、杂剧、南戏和小说。而包括散曲、杂剧在内的元曲取得了最辉煌的成就,无疑是元代文学之胜。元人罗宗信在在《中原音韵序》中说:“世世共称唐诗、宋词、大元乐府,诚哉!”“大元乐府”指元代的戏曲和散曲。罗宗信的话表明元朝人自己即已确认元曲(指戏曲、散曲)是足以唐诗、宋词并列的一种文学的代表。
但是如前所述,罗宗信却缺乏清代著名学者焦循的宏词视野和历史洞察力。他之所言并未将元曲放在整个古代文艺发展悠久的历程中加以考察和审视,而对“代有所胜”文艺发展观缺乏较为系统和全面的阐发,况且他所指的“大元乐府”并不限指元杂剧、散曲,还包括布戏在内的元代所有戏曲样式。焦循的范围界定则是明确的,合乎科学的,系专指“关汉卿、乔梦符、马东篱、张小山等为一代巨手”在其中所创作的元杂剧和散曲。诘责是什么意思
应当看到,焦循“代有所胜”的文艺发展史观念,又给予近代大学者王国维深刻的影响和启迪,促使他将宋金元戏曲作为自己学术生涯的早期阶段,这成为他撰著《宋元戏曲考》(亦名《宋元戏曲史》)这一开山之作的理论指导和直接推动力。焦循在《易余籥录》中精辟阐发了元曲足以与《诗经》、楚辞、汉赋、魏晋六朝的五言诗、唐诗、宋词相提并论,又将关汉卿、马致远、乔梦符、张可久等元曲名家与屈原、李白、杜甫、白居易、苏
轼等对举,只是未将元杂剧格外提出,却已使王国维对元曲戏剧推崇备至。他在《宋元戏曲考·元剧之文章》中说:“元杂剧为一代之绝作,元人未知之也。明之文人始激赏之,至有以关汉卿比司马子长者(韩文靖、邦奇)。三百年来,学者文人大抵屏元剧不观,其见元剧者,无不加以倾倒。如焦里堂《易余籥录》之说,可谓具眼矣。……若元之文学,则固未有尚于其曲者也。”
王国维还在《宋元戏曲考》一书内特意提到:“焦氏谓一代有一代之所胜,欲自楚骚以下,撰为一集,汉则未取其赋,魏晋六朝至隋,则专录其五言诗,唐则专录其律诗,宋专录其词,元专录其曲。”其《宋元戏曲考·自序》又言:“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元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由此可知,焦循所提“代有所胜”这一种文艺发展的进化思想不仅为王国维称赏,并为其所吸收。而从“一代有一代之所胜”到“一代有一代之文学”,也明显可见后者王国维的观点,?脱于焦循“代有所胜”之论,甚至可谓几乎是这一著名的文艺发展史观念内容的直接引用。怎么做数据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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