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翻译学视角下《骆驼祥子》中饮食词汇维译研究
文化翻译学视角下《骆驼祥子》中饮食词汇维译研究
作者:苏比努尔•吐尔逊
来源:《西部学刊》2021年第02期
        摘要:文化翻译学的研究对象既是语言文化,也是翻译,是文化语言中的翻译问题和翻译中的语言文化问题的统一。依据文化翻译学理论,以维译本《骆驼祥子》中的饮食词汇为对象,对其进行了分类,翻译则遵从了这样三项原则:(一)按照原材料命名(名词+名词);(二)按照制作方式命名(名词+动词+名词、动词+名词);(三)按照文化或典故命名。也有一些饮食词汇采取了归化翻译,以便向目的语读者提供一种自然流畅的译文。虽然缺失了原文的民族文化内涵却体现出一定的文化兼容性。通过探讨汉维饮食文化,以期为汉语饮食词汇的翻译提供更多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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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文化翻译学;饮食词汇;维吾尔语翻译;《骆驼祥子》
cfcdk兑换        中图分类号:H215;H159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1)02-0014-03
        一、引言
        文化翻译学的研究对象既是语言文化,也是翻译,是文化语言中的翻译问题和翻译中的语言文化问题的统一。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其中饮食文化则更具悠久历史。经过数千年的演变和发展,根据
各地的菜肴和食物条件形成了不同的风味和菜肴,命名方式更是有所讲究。王秉钦先生的《文化翻译学》一书中更是将“饮食文化与翻译——菜名的翻译”单独做一章讲解,可见菜名背后的文化也是不容小觑的,因此对饮食词汇的翻译工作也是极为重要的。
        在中国现代作家中,老舍先生是为数不多能引起世界级轰动的作家之一。《骆驼祥子》是老舍先生的代表作,该书是中国京味小说的经典,其中包含着很多饮食词汇,为了深入了解其中的饮食文化,本论文选用了哈里木·沙里赫的维吾尔语译本,分析其中饮食词汇的翻译方法及技巧,通过实践印证文化翻译学理论,有助于加深译文读者对汉维两种饮食文化的理解和欣赏,也可以达到汉语饮食词汇在维吾尔语中翻译的规范化。①②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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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骆驼祥子》中饮食词汇的分类及翻译
        《骆驼祥子》主要描写的是20世纪20年代北京底层苦力的生活,当时他们的生活条件有限,饮食尽管很普通但充满了“京味儿”。王秉钦老师对菜名的命名方式分成了写实手法命名、写意手法命名、以人名命名、以地名命名、以数字命名、以颜命名六种,并在此基础上研究菜名的翻译。因文中的饮食词汇不仅有菜肴名称还有部分小吃类词汇等,因此将词汇分成按照原材料命名、按照制作方法命名和文化或典故命名三种方式类进行分析。
        (一)按照原材料命名(名词+名词)
        以上词都是按照原材料命名的,且都是名词+名词的构词方式,但是其在翻译过程中用到了不同的翻译方法或技巧。
        例1羊肉馅的包子,因为其本身在两种语言和文化中都有专用表达,因此选择了直译的形式,原有的(名词+名词)形式也有保留。
        例2硬面饽饽是传统北京小吃的一种,做硬面饽饽一般用发面,面只发到五成,要硬一点。译者选用意译的方式翻译成了pitirtoqa.(死面小圆馕),单从其形状和发面这个特点来看,这个翻译还是比较合适的。但是笔者了解到,硬面饽饽还会有红糖馅,再加之,译文读者对toqa.有固有的认识,如今突然变成pitirtoqa.,可能会有些不解,同时也会产生“过去北京人也是吃‘小圆馕’的吗?”这种猜想。
        例3甜浆粥,译文读者在生活中称“粥”为.if.n,也就是汉语中“稀饭”的音译,而甜浆粥是甜的,所以译者用省译将“浆”字省略,将其翻译为tatliq.if.n(甜稀饭)。作者查阅食谱发现,甜浆粥中的浆指的是豆浆,而从译文来看,仅体现了粥,却忽略了甜浆粥的重要原材料之一“浆”。
        例4白薯粥,选用直译,翻译成了tatliqja.ju umi.i。例3、例4同是粥,但是译文中分别用了音译词“.if.n”和固有词“uma.”。
        例5棒子面饼,指玉米面做成的薄饼,译者选用的译入语中固有的,也是用玉米面做成的za.ra一词。
世界第一高峰        可见以上这些按原材料命名的饮食词在翻译的时候基本是以归化策略为主,因为很多食材是自然界共有的,大家对其都有同样的认知,当看到“它头上长着两只弯曲的小犄角,尖尖的,呈淡黑,很威武;它的嘴上宽下窄;浑身的白细毛那么洁白、柔软,像搽过油似的发亮;四只轻巧的小蹄子,走起路来“欢蹦乱跳”的;又肥又大的尾巴左右摇晃着。”这样的描写,大家都知道说的是“羊”,不管是英语里的“sheep”还是维吾尔语里的“qoy”,大家都知道说的是同一个事物。
        因此在翻译以食材命名的饮食词时,译者选择继续突出食材的做法是比较合理的。但是出现同一个“粥”有不同译文的情况,就值得我们考虑,究竟这一类词的翻译是否能有个统一的标准?“uma.”一词在字典里意为“粥,糊糊”,作者觉得,译文中都统一用“uma.”表达是不是更合适呢?
        (二)按照制作方式命名(名词+动词+名词、动词+名词)
        用制作方式命名也是常见的一种方式,其构词特点呈现名词+动词+名词、动词+名词两种,作者也选用了不同的方式和技巧进行翻译,有些不同的饮食词选用了同样的翻译,而有些同样的烹饪方式却用了好几种不同的翻译。
        例1油炸鬼是广东话,其实就是油条,但也有说法称其与炸油果相同,这两者的区别是前者为长条状,后者为饼状,译者选择的..lp.k一词就是指油饼,由此可见,译者理解的显然是后者,因此选用了意译的方式。
        例2燒饼是一种常见的烤烙面食,译者将其与例3中的马蹄烧饼均译为tawaneni,用“tawa”来表示“烧”,其在字典的解释是“平底锅”,也基本符合烧饼烤制的特点。但值得注意的是,马蹄烧饼是河北安国传统名点之一,历史久远,且烤制方式不同于烧饼,形状像马蹄,显然译者的翻译并不能凸显后者的特点,在译文读者看来这两样是同一个食物了。
        例4烧饼油鬼和例5烧饼果子均被翻译成了tawaneniw.po.kal,意思是烧饼和油条,笔者认为这个意译不免有些啰嗦,且并没有突出原有的文化底蕴。烧饼是老北京人极爱的一
种小吃,译者的翻译在读者看来更像是两种食物的综合,而不是有特的某一类烧饼。若将两者译为同一个词,那么如果原文中有两者并列出现的情况又该如何处理,因此作者认为要充分考虑其不同点,在其共同点的基础上选择相近但不完全一致的词来体现各自的特。尽可能保留其原有的文化特,又不影响译文读者的理解。
        例6烧饼夹爆羊肉,意译为qoturma.w.qazankawipi,译者在这里又将烧饼翻译成了“qoturma.”,意为“锅饼”,可以说翻译得比较形象了。
        例7酱鸡直接选用了省译技巧,忽略了其“酱制”方式,这主要是因为译文读者生活中很少用这样的烹饪方式,译者便只翻译了材料忽略了制作方式。
        例8熏肝酱肚译为syrl.nɡan.iɡ.r,pi.urul.anqerin(熏肝,煮熟的肚子),上一个酱鸡中的酱没有翻译,这里的用了“煮熟的”一词来表示,可以看作是意译,但是原本的一道菜因译文的逗号给人以两种菜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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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9中的熏酱肉被译为syrl.nɡanw..ija.judapi.urul.anɡ..(熏和酱油制成的肉),这里的酱又被译成了“用酱油制成的”,熏酱作为一种独特的烹饪方式,在译入语中没有对应表达,译者选用了“熏和酱油制成的”。
        例10熏鱼选用了直译的方式,简单明了且易懂。
        例11煎包儿直译为tawamantisi,将用平底锅煎的特体现了出来,也突出了其形状和做法类似包子的特点。
        例12卤煮炸豆腐:卤煮这种烹饪方法在维吾尔族人的生活中也不常见,所以译者将卤煮这个词省略掉直接翻译成了majda pu.urul.an dufu(油炸豆腐),但其本质与油炸豆腐又颇有不同,将豆腐油炸后还会浇上汤汁,显然,译者选择省译的技巧,使这道小吃失去了它的特,较难使译文读者掌握该食物本身的特。
        由上述这些例子不难看出,相对于原文中丰富的烹饪方式,部分烹饪方式在译入语中没有对应的表达,这给译者的翻译带来一定的困难,尤其是“酱制”和“卤煮”这两种方式,译者在不同的饮食词里做了不同的翻译。比如“熏肝酱肚”和“熏酱肉”中的“熏”同样用“syrl.nɡan”来表示,而“酱”分别用了“pi.urul.an”和“.ija.juda pi.urul.an”这两个词,当然译者也有可能是为了简洁顺口,将前者中的“.ija.juda”省略,但是这样对比,反而后者在原文中更简洁,译文中却比前者还要略显啰嗦。从文化的角度来看,译文对同一种烹饪方式选用不同的词进行翻译时,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会迷惑译文读者对这种方式的认识和理解。
        (三)按照文化或典故命名
        花糕,是重阳糕的别称,传统的重阳节食物,也称“桂花糕”,译者在这将其音译为了huaɡao,很明显丢失了其所特有的文化背景,也较难让读者直接了解到其所用食材,性质等各种特点。
        当局限于文本中时,按照文化或典故命名的饮食词只此一个,译者选择音译的方式或许可行,但是跳出文本的框架,面临众多这类饮食词汇时,该选择何种翻译方式和技巧以体现其文化内涵,真正达到文化交流的目的则是我们应该思考的。比如“粽子”翻译成“zo.za”也是音译,尽管粽子被粽叶所包是其一大特点,但是新疆和田的酸奶粽子,不被粽叶所包,也会被称作酸奶粽子,当然这也是文化兼容的一种表现。而月饼则是“aj toqa.”,此处又选择直译,将“月”和“饼”分别翻译出来组合在一起。不论是“zo.za”还是“aj toqa.”,都已经被维吾尔族众所熟知,也不影响他们理解,但是“花糕”这一类不被读者熟知的,又带有节日特或不同寓意的各类食物,译者究竟该如何翻译呢?
归化和入籍的区别        三、文化缺失下的归化翻译④
        译者在对《骆驼祥子》中的饮食词汇进行翻译时更多选用了归化策略,如将饽饽译为toqa.(小圆馕),将饼译为nan(馕),都选用了译文读者极为熟悉的食物,就像内地朋友将馕称为“馕饼子”一样,译者的翻译能让读者感觉更为亲切和熟悉,也使文章非常顺畅。但是对“花糕”进行音译,在没有做出任何注释的情况下,译文读者很难将其与“重阳糕”联想到一起,同时汉语是表意文字,人们可以通过“花”字来推断其材料或形状等,用“糕”字获悉其属性,但译文中的huaɡao并不具备这些特点。同时对“酱”和“鹵煮”的省译等,会使该类食物失去其特,也很难让译文读者了解和接触这类烹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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