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小微企业复工复产财务纾困研究
第31卷第4期2020年12月后疫情时代小微企业复工复产财务纾困研究
刘林陈少晖
(福建师范大学，福建福州350000)
摘要：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带来了较大冲击，尤其对处于经济链条上薄弱环节的小微企业考验更为严峻。当前国内疫情的防控工作已取得一定成效，复工复产工作刻不容缓，但通过调查发现小微企业复工复产面临着较大困难，其中资金链断裂和融资难的问题最为突.出，因此需金融机构应加大支持力度，创新金融产品，调整传统的信贷思维模式，多元化地支持小微企业复工复产。
关键词：小微企业；新冠肺炎；复工复产；财务纾困
中图分类号:C9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681(2020)04-0062-06
Small and Micro Enterprises5Returning to Work Resumption and Financial Rescue Strategy in Post-epidemic Period
LIU Lin CHEN Shao-hui
Abstract：the 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 has brought great impact on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of China,At present,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domestic epidemic situation has achieved certain results,and it is urgent to resume production.However, through investigation,it is found that small and micro enteqjrises are faced with great difficulties in resuming production,especially the problems of capital chain fracture and financing difficulties.Therefore,financial institutions should increase support,innovate financial products,and support small and micro enterprises to resume production in a diversified way.
疫情过后爆发的20个行业Key words：SMEs;Corona-virus Epidemic;Resume Production;Financial Rescue Strategy
一、引言：问题的提出与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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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当前经济社会的发展带来巨大冲击。疫情爆发以来，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全国人民众志成城抗击疫情，目前已取得阶段性成果。现阶段，在继续防控疫情不松懈的同时，尽快复工复产，对稳定经济建设大局，乃至2020年实现全面小康，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3月25日，大中型企业复工率为96.6%。但是，根据工业和信息化部近日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3月2日，全国中小企业复工率仅为45%左右。可以看出，小微企业的复工复产形势不容乐观。
自我国建立起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以来，小微企业已深入到了中国经济社会三大产业的各个方面，成为我国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今年2月1日，财政部印发了《关于支持金融强化服务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通知》(财金〔2020〕3号)，指出要“继续加大对小微企业、民营企业支持力度”。在最近刚刚召开的十三届全国人大六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在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当前形势下“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困难凸显”，要“尽力帮助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渡过难关”。因此，分析新冠疫情后，我国小微企业存在的财务困难及成因，探究应对措施，具有极为重要的现实性与紧迫性。
目前新冠肺炎疫情还未完全结束，通过对中国知网、万方、维普等主流数据库的搜索，疫情发生以来至2020年5月20日，国内已发表的关于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经济社会带来影响的学术论文有126篇，学者们对疫情给我国经济带来影响的相关研究成果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从宏观层面研究疫情给
本文系2020年度福建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批准号:FJ2020B032)阶段性成果。
收稿日期:2020-09-12
作者简介：刘林(1988-)，女，青海西宁人，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经济史、银行史研究。
陈少晖(1962-)，男，福建泉州人，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教授经济学博士博士生导师，博士后联系导师，福建师范大学财政金融系主任，主要从事财政金融、国有资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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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宏观经济带来的影响，如李成威和傅志华（2020）认为疫情造成的整个经济环境的不确定性将给企业带来不利影响，因此当前应该通过构建确定性来稳定预期，安抚整个社会的恐慌情绪，进而缓解疫情对经济带来的不利影响叫安国俊和贾馥玮（2020）认为新冠肺炎疫情对经济增长带来的负面影响不容忽视，他们认为应该发挥金融的“经济助推器”和“社会稳定器”作用叫王震（2020）认为当前我国的就业格局和模式相较于2003年非典时期都发生了较大变化，疫情对服务业及灵活就业者的影响最为深刻，当前形势下应重点保障就业，尤其是农民工、零工等弱势体，提升我国就业保障体系叫廖茂林（2020）以行业数据为基础分析了新冠疫情给我国各产业经济带来的影响铁另一类是从微观的角度，分析研究疫情给我国各个产业带来的影响及应对措施，如李志萌和盛方富（2020）从产业、行业、企业和消费四个维度分析了疫情给我国经济各行业带来的不利影响，认为在疫情防控的同时，经济社会的发展也不应忽视，应出台对冲政策应对疫情给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不利影响，如扩大内需，刺激消费，同时加快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发展新经济新业态叫蒋和平（2020）等认为新冠肺炎疫情将会给我国农业发展带来不利影响，首先应保障好今年的春耕工作。同时，应促进农业生产资料如化肥、饲料企业和农产品加工企业的尽快复工复产，加大对农业产业的金融支持力度，建立政府、企业和市场互
动的农业灾害救助体系叫亦有不少学者研究了疫情给我国第三产业带来的影响：如王铁山、张青和沈国兵（2020）研究了疫情给我国外贸产业带来的不利影响，从稳定就业、构建良好对外贸易环境、减税降费等方面提岀了应对策略hi；夏杰长和丰晓旭（2020）研究了疫情将给我国旅游业带来的不利影响，认为政府应加强危机管理，出台扶持政策，同时企业应努力自救，为产业复苏做好预案冏。
。小微企业作为经济链条上的薄弱环节，抵御诸如疫情等外部突发性事件的能力较低。疫情给小微企业带来的冲击不仅有显性的，还有隐性的（Tier­ney,1997）㈣。一方面疫情给小微企业在短期内带来显而易见的损失，如朱武祥、许士春、张嬪男和张夏恒（2020）等人通过发放问卷调查的方式对国内部分小微企业展开调查，认为疫情对小微企业生产经营在包括资金、供应链、劳动力等各方面皆带来了较为严重的冲击，提出从政策层面和小微企业自身两个方面着手，解决小微企业面临的困境“叩；张志元、宣宇、朱武祥等认为疫情会加剧小微企业的融资难、融资贵问题，提出加强短期内的政策调控，提升金融端对小微企业的支持力度，助力微企业复工复产何呵。另一方面，疫情还会给小微企业带来一些隐性损失，如Chang和Falit-Baiamonte（2002）认为灾难会给企业主带来心理上的冲击，从而影响企业生存发展口。从企业家精神的相关理论来看，企业主尤其是小微企业主的个人状态会对企业的经营发展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旳。张敏和金泉（2020）从小微企业主的角度展开研究，认为疫情会加剧企业主的焦虑，并削弱其经营信心，应提升复工复产过程中的政府服务效率和继续改善营商环境，重振小微企业经营者的信心少”）。
综上所述，不难发现学者普遍认为新冠肺炎疫情将会给我国宏观经济发展、企业经营及就业状况带来较大冲击，处于经济薄弱环节的小微企业更是面临生死存亡的巨大挑战，因此学者大都建议从财政及货币政策、稳定就业、加大金融支持等方面采取措施，帮扶企业渡过难关。但目前尚无小微企业复工复产财务纾困方面的研究成果发表，因此本文拟对小微企业复工复产现状进行综合分析，并针对存在问题提出应对措施和建议。
二、小微企业复工复产现状
新冠疫情发生以来，在党和政府的正确领导下，经过全国各界的共同努力，国内疫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全国防疫工作进入了新的阶段。在继续控制好疫情的前提下，积极推进复工复产成为当前的重点工作。但在复工复产过程中，小微企业相对于大中型企业来说面临更多的困难，其中财务困境尤为突出。
（-）小微企业复工复产过程中存在的财务困境
小微企业具有规模小、实力弱、抗风险能力低的特点。在此次疫情中，小微企业由于长时间处于停产或半停产状态，营业收入锐减，但税费、房租、人员工资等刚性支出依然存在，导致许多小企业面临严重的财务困境。具体来说企业复工复产过程中在资金链、产业链供应和人力成本方面存在如下问题。
1.收入利润双降导致资金周转困难
资金短缺主要是收入减少和成本增加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疫情导致了市场需求的断崖式下降，企业营业收入锐减。受疫情影响，一季度市场需求萎靡，除生鲜粮油、防疫用品等必需品外，其他消费几乎停滞。春节本来是大部分小微企业的营销旺季，大部分从事零售、餐饮行业的企业在节前将流动资金用于了备货、购买原材料，然而在防疫期间岀于防疫的要求，餐饮、商场停业，企业已经投入的成本无法通过营业收入实现利润，目前虽已重新开业，但顾客数量与往年同期相比下降较大。根据中国邮储银行3月底对其2444家小微企业客户的调查结果显示，将近8成（78.36%）的受访企业预计今年的营业收入会较往年减少，其中中西部地区近三成企业认为全年营收会下降20%以上，（见图1）［11）只有不到一成的受访企业预期上半年营业收入会与往年持平或保持正增长，这些企业主要是防疫物资的上下游企业及公共管理、民生保障企业；另一方面是刚性支出及疫情带来的额外支出导致资金困境加剧。小微企业自身资金实力比较薄弱，拥有自有产权固定资产作为经营场所的占比很低。因此房租租金是大部分小微企业所面临的共同问题。虽然疫情爆发后一些大型综合体、商超减免了租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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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租金，但还有很大一部分个人产权的商铺属于以租养贷的模式，因此也无法减免小微企业主的租
金。同时，小微企业贷款多为分期还款模式，一季度末是小企业的还款期，这对部分小微企业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在受访企业中，有近12%的企业认为按期还款有压力。另外，出于防疫的需要，企业在复工复产过程中需要额外为员工提供防疫用品，对于劳动密集型企业较为集中小微企业来说，防护物资需求量大、消耗快，无疑增加了经营成本。
2.产业链中断，采购成本上升
图1疫情预计对小微企业2020年营业收入的影响幅度
资料来源：刘存亮、张大伟《疫情下的小微企业：现状、金融服务与建议》，载《银行家》2020年第4期。
疫情发生后，整个经济被按下了暂停键，造成产业链中断。在复工复产的过程中，小微企业由于产量小、需求量小、议价能力弱等原因，在原材料等生产物资的采购中处于弱势，在本就资金不足的情况下，无法在原材料采购中与大中型企业竞争，近一半的小微企业存在着因原材料无法及时补给和物流不及时而导致“无米下锅”的情形，从而导致无法及时复工复产或复工复产后产能无法恢复到原有水平。另一方面，出于疫情防控的需要，各地均加强了交通管控，交通运输能力明显不足，物流以保障防疫物资、民生物资为重点，其他生产资料的运输相应受到影响。小微企业对原材料的需求上存在零、散的特点，几乎没有自有物流，绝大多数是依靠第三方物流运输生产资料。因此在疫情下，物流承运能
力有限的情况下，同等条件下要想将生产资料运达，就要付出比大中型企业更多的单位成本，这就进一步加剧了小微企业的资金短缺困境。这在《经济日报》和中国邮政储蓄银行联合发布的小微企业运行指数中也可看出，小微企业采购指数在2月国内疫情最为严重的时候发生了断崖式下跌，与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20.1,3月份以来指数有所回暖，但与2019年同期相比，仍处于较低水平（表1）。
表12020年1~4月小微企业采购指数情况
小微企业采购指数2020年2019年较去年同期1月45.445.6-0.2
2月25.345.4-20.1坡道起步技巧
3月40.345.7-5.4
4月41.945.4-3.5
数据来源：根据“经济日报一中国邮政储蓄银行小微企业运冇■指教”数据整理。
注：所有指标均为正向扌旨标，取值范围为0—100,50为临界点，表示一般状态；指数大于50时，表示企业情况向好；指数小于50时，表示企业情况趋差。
3.返工人员不足，人力成本上升加剧资金困境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截止2018年底，在全部中小微企业中，属于制造业的中小微企业的户数是34.8万户，占全部中小微企业户数的94.1%。也就是说小微企业中，有一大部分是劳动密集型的企业。在疫情防控初期，国务院和各地政府先后下达了推迟复工的通知，小微企业在劳动用工方面出现紧缺现象。第一是疫情防控期间加强了交通管控，企业用工人员节前返乡后无法及时返回原企业务工。根据交通运输部公布的数据显示,2~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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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营业性客运量与2019年同期相比客运量大幅下降，（具体见表2）；第二是各地政府出于疫情防控的需要对返工人员加强了集中隔离等措施，导致返工人员成本增加，一些务工人员选择在本地或就近务工。以上两个原因导致了务工人员的紧缺，导致企业无法及时正常生产；第三是随着务工人员的紧缺，导致部分区域用工市场薪资水平“水涨船高”，企业在短期内面临着用工成本增加的问题。根据调查显示，在小微企业的经营压力中有45%来源于员工工资，疫情期间企业刚性支出中员工工资和五险一金占比达62%o对于劳动密集型企业占比较大的小微企业来说，复工复产面所面临的资金缺口进一步加大。
（二）小微企业陷入财务困境的成因分析
单位：万人
英雄联盟进不去表22020年2~3月国内营运性客运量增量情况
客运量2020年3月2019年3月较去年同期增长2020年2月2019年2月较去年同期增长铁路749527860-73.10%372329112-87.21%
公路29007107737-73.08%137********-88.70%
民航1514.65350.4-71.698345382.8-84.51%
数据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运输部。
从世界经济发展的历史来看，每当爆发各种灾难性事件或危机时，总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经济主体会在灾难和危机中消失，其原因可以从此次疫情爆发时的宏观特殊环境、微观企业自身及金融机构等方面去解释。
1.新冠肺炎疫情的特殊性
在正常的宏观经济环境下，小微企业就是处于经济链条的薄弱环节上，那么在新冠肺炎疫情的灾难性冲击下，小微企业财务的脆弱性就显得更为突出。新冠疫情很可能就是压垮某些小微企业的“最后一根稻草”。
英语四级考试流程首先，从疫情本身来说，目前全球尚无针对新冠肺炎病毒的特效药，疫苗的研制无法一蹴而就。根据新华网5月22日刊登的数据来看，全球确诊人数已超500万且尚未出现拐点的迹象，疫情的复杂性使得全球宏观经济环境处于持续发酵的不确定中，最为明显的是贸易类小微企业，订单量急剧下降造成营收减少，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国内贸易数据显示，2、3月份我国国内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累计增长额分别为-23.4%和-20.5%,4月份以来指数有所好转，但仍未转正，为-16.3%。订单减少造成了营业收入下降，这是造成小微企业财务困境的重要原因。
其次，此次疫情爆发时我国的宏观经济环境不同于“非典”时期。2003年“非典”时期，我国刚刚加A WTO，正处于人口红利高峰期和大规模投资扩张型的宏观经济环境中，经济增长动力强劲，当年GDP增速达9%。而目前我国宏观经济环境已发生改变，2019年我国GDP增速已回落至6.1%，进出口总额增速也回落至3.4%。因此对处于宏观经济恢复和转型期的小微企业来说，经营压力更加凸显，这是造成小微企业财务困境的又一原因。
第三，从我国目前非金融企业的杠杆率来看，截止2018年末国内企业的杠杆率是151.6%，而2002年我国企业的杠杆率是105.5%，说明目前我国企业债务压力明显高于“非典”时期，针对小微企业而言，财务压力会更为普遍。
2.企业自身原因
首先，财务管理制度不规范。我国大多数小微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实行的是家族式的管理方式，在财务管理上实际决策人常常是企业主一人，企业内缺乏规范的财务管理制度。因此在资金运作方面存在较大的随意性，若经营者缺乏积累意识或风险意识，很可能盲目扩大生产经营规模，将流动资金大部分或全部投入到当期经营和规模扩张中，从而在抵御风险中处于弱势。一旦外部环境发生不利状况，资金运营状况会立即陷入困境。
其次，经营成本上升但利润普遍偏低。一方面如前文所述，受疫情营销，小微企业在复产复工过程中
普遍存在用工短缺的现象，用工短缺造成了薪资水平的临时上升，给企业财务运转带来压力；另一方面相较于大中型企业来说，大部分制造业和贸易型小微企业自身“低、小、散”的特点导致其在市场竞争处于产业链的较低端，产品的技术含量低，缺乏核心竞争力，利润普遍不高，一旦经营成本上升，则很可能出现越生产越亏损的状况。
第三，自身信用等级偏低，缺乏抵押品。小微企业由于资金实力薄弱，大部分小微企业在生产经营中没有自有的固定资产或产权，多以租赁厂房、商铺及生产设备的方式维持经营，因而在向金融机构寻求借贷时，不能提供有效的抵押物，导致无法筹措资金；另一方面，由于小微企业财务管理水平普遍偏低，经营者信用观念淡薄，在金融机构的信用等级普遍较低，在没有有效抵押物的情况下，很难通过银行的贷款审查筹措到资金。
3.金融机构方面原因
第一，传统金融产品与小微企业融资需求不匹配。传统的金融产品如流动资金贷款审批手续较为复杂，金融机构需要对企业进行全面审查，包括实地调研、参观生产经营场所和走访经营管理人员以及材料审查，工商注册资质及经过审计的财务报告。之后才会对企业展开信用评级、授信审查和抵质押物的评估抵押手续。整个流程至少需要两周左右的时间。对于小微企业而言，其融资需求是“短、频、快”，即需要占有融资资金的时间短、需要融资的频率高，需要资金的时间急。因此传统的金融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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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很难满足小微企业的实际需求。
第二，商业银行的经营理念对小微企业而言存在天然劣势。尤努斯(2018)认为，传统的银行不具备普惠的“基因”。这是因为在传统的商业银行经营理念中，控制风险和股东价值最大化是其核心思想。相较于大中型企业的资金需求量大、时间长而言，小微企业的临时性、小额资金的融资申请需要金融机构相同的工作量和审批流程，但小额期限较短的贷款则意味着利息收益低，且国家明确规定不可向小微企业贷款收取财务管理费等中间业务手续费，因此，在给小微企业放贷风险较高，银行经济资本占用高的情况下，小微企业很难获得金融机构的支持。
第三，信息不对称导致金融机构向小微企业惜贷。由于目前尚无相关法律对小微企业信息披露、经营状况真实性的约束性规定，因此在小微企业和金融机构之间存在着信息的不对称。出于防控违约风险的目的，金融机构在发放贷款时更倾向于大中型企业。
三、小微企业复工复产财务纾困的
政策建议
(-)打造精准帮扶政策
截止2020年4月底，中央先后出台了150多项政策用于推进企业复工复产，各级地方政府也根据各地情况适时推出了配套政策。政策涉及专项补贴、减免税费、定向降准等等，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小微企业面临的短期财务困难。下一步在继续落实前期已出台的减税降费政策的同时，还应为小微企业量身定制缓解财务困境的政策。
第一，搭建平台，吸引风险投资者。发挥我国制度优势，通过政府搭建小微企业平台，吸引风险投资基金尤其是社会闲散资金为符合要求的小微企业提供风险投资。政府作为监管部门审核平台内小微企业资质的真实性，从而提升私人资本参投资小微企业的信心和积极性。
第二，提供订单，提升小微企业收入。岀台小微企业采购援助项目，加强政府采购合同中向小微企业的倾斜力度，为小微企业“输血”，提升营业收入。
第三，兼顾当下更要放眼未来。小微企业财务困境的一大原因是自身财务风险意识淡薄，因此借此之机，政府应出台相关政策措施为小微企业经营管理者提供免费的培训与指导，提升小微企业主的财务管理意识，避免重蹈覆辙。
(二)加强供应链融资在特定产业链中的应用
供应链融资是指对因发生国内贸易形成供应链关系的核心企业，以及为其提供配套产品或服务的上游
胡山泉
供应商和下游经销商，或是为满足一定条件的国内优质项目提供建筑安装服务的承包商，及直接提供原材料、设备的上游供应商提供的金融服务。供应链融资是传统贸易融资业务适应产业组织模式变化的业务升级，从近些年全球信贷市场发展趋势来看，供应链融资作为极具活力的新型金融服务模式，已成为众多国际商业银行竞相发展的一项战略。金融机构对于处于特定供应链内核心企业上游的小微企业提供线上应收账款转让及管理平台，一是可以优化产业链企业的资金结构，对上游小微企业来说可以缓解流动资金压力、稳定经营活动，对核心企业而言可以增加财务运作空间，降低成本或是增加资金流转收益；二是整个贸易过程有了金融机构参使得资金流通渠道更加安全，核心企业可以通过签订相关的供应链金融贸易三方合同进一步优化付款条件；三是可以实现物流、信息流和资金流的整合，提高供应链的整体运作效率，降低上下游企业的交易成本；四是可以提升产业链的产业竞争力，使整个产业链更具竞争实力。
针对供应链融资模式有以下几点建议：一是将线下的业务模式转变为线上电子融资渠道；二是建立起基于银企互联的电子供应链融资模式(银企互联即将银行系统与企业的ERP等财务系统对接，实现银企自动对账)；三是建立起基于第三方交易平台的供应链融资模式。近几年随着金融科技的发展，各商业银行均建立起较为成熟线上金融服务渠道，在提升融资业务办理效率的同时降低了融资费用，实现银行系统与企业财务系统的对接可以提升企业财务管理水平，减少不必要的重复劳动，提升企业财务工作效率，降低财务差错率，增强资金安全。基于第三方交易平台的供应链融资可以把控贸易的真实性，
有效防控虚假贸易融资。例如某核心企业建立了自己的采购平台，并与银行建立的银企互联系统，金融资构则可通过系统直接确认上游企业应收账款的真实性，并以此为依据向上游企业提供短期信用支持，缩短对上游企业授信审查流程。当然，在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应注意把控风险，加强对贸易真实性的审查和贷后管理，确保融资用于合同规定的用途，严防融资资金流入证券市场，或进行固定资产类投资和股本权益性投资。
(三)
加快建设网上金融资产池
针对小微企业融资需求“短、频、快”的特点以及疫情防控的需要，积极研究开发线上金融产品，探索“互联网+融资场景平台”和“抵押余值贷”的应用，建立网上金融资产池。网上金融资产池是指企业将自己所持有的银行承兑汇票、电子商业承兑汇票、存单、国债、理财等金融资产质押给商业银行从而形成的金融资产担保池。企业根据担保池内可形成的担保额度通过互联网自助办理融资业务。企业可以利用已开通的企业网上银行自助上传自己持有的银行承兑汇票、电子商业承兑汇票、存单、国债、理财等金融资产的凭证，在自己需要资金时，通过网络自助申请相应额度内的短期融资，从而实现金融资产池内质押的金融资产的期限与企业融资期限的合理错配，提高企业金融资产的流动性。
随着网络技术的普遍运用及银行业金融科技水平的提高，一是电子版国债、存单已普遍实行；二是目
前商业银行已普遍使用电子票据，企业间银行承兑汇票承付已电子票据为主，人民银行电子商业汇票系统(ECDS)运行已近十年，趋于成熟，皆为网上金融资产池的建立提供了可能性。企业可随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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