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上海的地位--浙江人(宁波)VS苏南人(无锡人)VS苏北人
在旧上海的地位--浙江⼈(宁波)VS苏南⼈(⽆锡
⼈)VS苏北⼈
上海的宁波⼈
别的不说,南京路那⼏家著名的⽼字号----培罗蒙西服店、亨⽣西服店、邵万⽣南货店、三阳南货店、乐源昌铜锡五⾦店、亨得利和亨达利钟表店、中华⽪鞋店、⽼正兴菜馆、蔡同德国药号、泰康⾷品商店、协⼤祥绸布店等,家家都是宁波⼈创下的。
现在上海⼈讲的宁波⼈,已是⼴义的“⼤宁波”,包括宁波府城所属的鄞县、镇海、奉化、象⼭(南⽥)、定海和以后划⼊的余姚、宁海,有时也把绍兴⼀带归于其中。
宁波⾃古就是繁盛的商埠,承袭了精打细算的⽣意头脑,宁波商⼈有本事能在每⼀个地⽅赚进⼤把钞票,以“⽆宁不成市”闻名遐迩。
早在上海开埠前后,宁波⼈在沪上的糖业、沙船业就占下地盘。还依恃其“过账码头”的财⼒,在钱庄业创下—⽚江⼭。⼗九世纪末,宁波⼈在上海参与新式银⾏,还跨⼊中国最早的重⼯业,在近代机器和船舶业中,宁波⼈就三分天下有其—。
⼆⼗年代初,上海有四⼗万宁波⼈。
三⼗年代,上海⼯商名⼈录近两千⼈,宁波籍⼈⼠占了四分之⼀,“宁波帮”势⼒⿍盛----叶澄衷、朱葆三、黄楚九、项松茂、虞洽卿等宁波⼈的名字在上海商界如雷贯⽿。
宁波⼈是⼀个性喜漂流的族。来⾃喧闹⼩城镇的宁波⼈尽管善于打江⼭,但依旧保持⼀点⾻⼦⾥的⼩农意识,成为⽣活在传统和现代双重价值体系中的⼈。
宁波⽅⾔对于上海语⾔也⼤有影响,本是宁波⽅⾔中的第⼀⼈称“阿拉”,取代了上海⽅⾔中的第⼀⼈称“我”。⽽上海⼈喜欢在称谓前加“阿”字,如“阿舅”、“阿婆”、“阿”等,也是受宁波称谓的影响。
⾄于宁波菜,似乎⽐宁波⼈还要出名。状元楼、鸿运楼是沪上久负盛名的宁帮菜馆;上海⼈喜⾷的黄泥螺、鳗鱼、苔条饼及⽔磨年糕,原是宁波习俗。
很多上海⼈嗜好宁波菜,只要是吃得惯的,少有不上瘾的。⽐⽅醉虾,把烈酒和调料倒进装了活虾的玻璃缸,盖上盖⼉,还不能马上吃,得等⼀会⼉,等到虾半死不活了,才动筷⼦,⽛咬到虾的时候,可以感觉到虾的⽣动,这样的虾堪称美味⼀绝。有⼈认为,这是宁波⼈⽤来专门练北⽅⼈胆量的。
宁波⼈是⼀个不⼤好对付的族,因为太会算计,特别是绍兴来的,上海⼈有个说法,称他们是“绍兴师爷”。
宁波⼈现在成了⼀个形容词,从某种意义上解释,还隐约带点贬义,通指计较、门槛精、⽼谋深算、
⾃以为是、⾃私等等。宁波⼈多是不肯吃亏,也不⼤会吃亏的那种⼈,喜欢把事情做得滴⽔不漏,恰恰在很多⽅⾯符合上述概念的“上海⼈”性格。
现在的上海⼈实际上很赞同宁波⼈的世故,这种⼈多⼀些,可能这个城市就更⽂明些,不过,也可能让别的地⽅的⼈更嫌上海⼈。
藏拙⽆锡⼈
⽆锡本来就是上海的近邻。虽然⽆锡这地⽅有太湖,有锡⼭、惠⼭,⼭杰地灵,但⽆锡⼈绝对是不显⼭不露⽔的那种,门⾯总是清清爽爽,⾥⾯有多少曲折你是看不见的。
⽆锡⼈在上海也不认为⾃⼰是外地⼈,可能认为⾃⼰⽐本地⼈更正宗。上海在⼀九⼆七年以前,还算江苏省的⼀部分。江苏当时仅有的⼀点⼯业都集中在⽆锡、常州。
出⾝鱼⽶之乡、富庶之地的⽆锡⼈,颇会打理⾃⼰的⽣活,经营⼈脉,所有的事都弄得滴⽔不漏。⽆锡⼀带的江苏⼈是上海⼈的中坚。在上海的⽆锡⼈以五⾦、棉纺业起家,即使没成为⼤富⼤贵,也多爬上了城市的⼩康阶层。⾄少,过起了很实惠的上海⽇⼦。
沪上⽆锡⼈最出名的便是荣⽒家族。
外地人在上海买车
⼀⼋九六年,荣宗敬、荣德⽣兄弟在⽗亲荣熙泰的的带领下,出资⼀千五百元在上海与⼈合伙开设⼴⽣钱庄,迈出荣⽒创业的第⼀步。
在其后的⼆三⼗年⾥,家业不断扩⼤,先后开办了⼀系列⾯粉⼚、纺织⼚以及机器⼚,在三⼗年代初成为⼯业巨⼦。
⼀九四九年后,荣家⼀部分转移到⾹港及海外,⽽荣德⽣、荣(和)毅(谐)仁⽗⼦留在中国,⼀个是“红⾊(和谐)资本家”,⼀个
是“红⾊⼩开”。
⼀九七⼋年,荣(和谐)毅(和谐)仁创办了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它成为中国海外融资最⼤的窗⼝。截⽌⼆000年九⽉,荣(和谐)毅(和谐)仁家族在其公⼦荣(和)智(谐)健创办的⾹港上市企业中信泰富公司拥有百分之⼗⼋的股份,价值⼗九亿美元。
三⼗年代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学(现华东政法学院)的荣(和谐)毅(和谐)仁娶妻杨⽒,荣杨联姻,⼈称是富贵结合。荣家办实业、办⼚,富甲商界;杨家亦是⽆锡的名门望族,乃书⾹门第,⼀富⼀贵,可谓珠联璧合。
据说荣(和谐)毅(和谐)仁总是⼀再叮嘱他才貌双全的妻⼦,要她“藏拙”。⽽擅长“藏拙”即是沪上⽆锡⼈的
⼀⼤特点。
⽆锡⼈善于表现⾃⼰好的⼀⾯,懂得玲珑,从来不让⾃⼰露出缺点。其实⽆锡⼈是有点智能的,不尖锐,⽅式宛转。不管是当徒⼯学⽣意,或者读书,常⽐别⼈更机灵。⾄于在⼈事上,⽆锡⼈有本事把三教九流、各条道上的朋友摆平,这样的⼿腕⼏乎是⽆锡⼈与⽣俱来的。
⽆锡⼈样样事情都很通情练达,就算⽣活在家长⾥短的⽯库门房⼦⾥,跟⽆锡⼈交往也没负担。⽆锡⼈既不想别⼈来打扰他们,更不会开⼝有求于⼈。
可能,许多⼈想象中的上海⼈,就是这样的。
地道本地⼈
本地⼈也叫本帮⼈,是最地道的上海⼈。
上海是从⼀个渺⼩的渔村发迹的,沧海桑⽥,当年的⼩城镇,如今成了繁华的都市。曾看过⼀则图⽚资料,描述闹市中静安寺的当年景象,南京路还是⼀条潺潺的⼩河,河边是⼏棵纤细的柳树,⽽⽼城厢⾥出名的街以前是条叫⽅浜的河。
⼏代迁徙之后,⼀⼩部分本地⼈⽣活在⽼城厢⾥,⽽⼤部分则继续守望在祖辈家园上,在浦江两边的南汇、川沙、嘉定、江湾,都是⼤上海的周边郊区。
现在的“上海⼈”,基本上把本地⼈归为“乡下⼈”,觉得本地⼈不擅和别⼈打交道,喜欢钻⽜⾓尖,有点憨,⼩家⼦⽓。这些在北⽅⼈的相声⾥,⽼说上海⼈家的饭菜是⼀⼩碟⼀⼩碟的,饭是浅浅的⼀⼩碗,菜也就有⼏根。其实,这是上海本地⼈的做派。
本地⼈种菜的多,他们⼤多是农民。上海的⼟地是他们的根,也成了他们的牵绊。胆⼩的本地⼈⾮常节俭,过于谨慎,有很强的防卫⼼理,即使待在⽼城厢⾥,也最多是做做⼩⽣意,很少有⼈能弄出什么局⾯来。
脑筋灵光得不得了的杜⽉笙应该算是本地⼈的⼀个异数。
听说过⼀个故事:在浦东,江镇因为建了雄伟傲⼈的新国际机场,修了路,造了房,景⾊怡⼈,重振江镇⼈的信⼼。此地县长在招待市⾥的客⼈时,⼀边慷慨地描绘未来蓝图,⼀边不停地说:“要向你们上海⼈学习”。
本地⼈对上海,是⼀种很复杂的⼼情,上海最早是他们的⼟地,可是现在,他们和真正的上海城如此隔膜,他们退缩在这个城市的边缘。
伊是苏北⼈
从前上海⼈骂⼈最厉害的⼀句话⼤概就是:“伊是苏北⼈”,丢过来就像⼀把⼑⼦把你的脸⾯划出了⼀个
破⼝,这句话⾥的贬义成分是全城皆知的,表达了对⼀个⼈出⾝、习性的种种鄙视。
过去,在上海被⼈说成是苏北⼈,或是“苏北腔”,这辈⼦就很难翻⾝了。
上海⼈观念中的苏北⼈,⼤都指长江以北的江苏部分,连带安徽北部地区。其实,苏北⼈从来没有得罪过上海⼈,只不过因为饱受战乱的苏北曾是贫困粗蛮的地⽅,和鱼⽶之乡的江南⼏乎天壤之别。
因为穷,出门讨⽣活的⼈也多。近代史上苏北难民潮多次出现,仅⼀九三⼀年⼤⽔,苏北就有⼤约七万多难民进⼊上海;⽇军侵华,⼜迫使⼤批苏北⼈逃⼊上海,其中⼤部分是盐城和⾩宁⼈。
苏北⼈⼤多是没多少⽂化、⾚贫的农民,背井离乡,还有⽅⾔差异,在上海只能做最简单的劳⼯和本地⼈不屑的低等职业。⼆三⼗年代的上海,黄包车夫⼗有⼋九是苏北⼈;在烟草业,苏北⼥⼯集中在⼯作繁重的烟叶部门,⼯资却低于江南⼥⼯;在⾯粉⼚,苏北⼈只能⼲扛⾯粉袋的苦活;即使是jinv,第⼀等的 “长三 ” ⼀定是江南⼈,第⼆等的“⼳⼆”来⾃扬州,苏北jinv则被叫做“yeji”。上海⼈⼀度⽤“三把⼑”来形容“伺候⼈”的苏北⼈:切菜⼑(烧菜的)、修脚⼑(澡堂⼦的)和理发⼑(剃头的)。
⽣活困苦的苏北⼈聚集在城郊和沿苏州河岸边,住在⽤⽵席、毡布⼟块搭建⽽成的“棚户区”,受江南⼈和洋⼈的歧视,被⼈
⽤“苏北腔”、“江北佬”、“江北猪猡”之类的蔑称吆喝着。
苏北⼈在上海低⼈⼀等,过去苏北⼈只能和苏北⼈通婚,在苏北⼈和其他地区⼈的混合婚姻中,多数也是苏北新娘。
有⼀位美国的汉学家特地研究过上海的苏北⼈,得出⼀个精辟的结论:“苏北⼈并不是在苏北的⼈,他们只是在上海,才成为苏北⼈”。如今的上海,棚户区⼤量拆迁,苏北⼈的后代已经操⼀⼝流利的上海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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