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长江三角洲城市创意产业发展趋势及效应分析
摘要：创意经济是全球进入新经济时代发展起来的一种推崇个人创造力与智慧、推崇创新，强调基于个人创造力的文化艺术与科技创新对经济的支持与推动作用的新经济。创意产业发展的质与量已经成为圆员世纪衡量一国或城市综合
竞争优势的重要标志之一。然而较高新技术、
交通网络、信息网络等对城市影响，创意产业作用于城市的哪些方面、
影响程度如何尚未引起学界足够重视，而这恰是创意时代城市竞争优势持续提升的重要理论和城市产业政策实践难
点。以中国长江三角洲城市（员远城市）为研究对象，从创意产业发展影响因素综合测度视角研判长三角城市创意产业发展趋势：（员）梳理国内外研究阐明了创
意产业的空间性，由此糅合城市体系理论与创意阶层理论构建创意城市体系，
并从其核心组分“创意环境、创意能力、创意活力”
构建测度城市创意产业发展影响因素指标体系；（圆）采用长三角员远城市圆园园缘、圆园园怨年度统计数据运用因子分析
法，判识出影响城市创意产业发展主要因素：
城市便利性、创意阶层的规模与质量、创意产业的经济基础与经济投入强度、
城市休闲设施，且前猿者影响程度较大；（猿）采用层次聚类法综合测度创意产业影响因素，
发现长三角各城市创意产业发展水平迅速上升、城际差距缩小，且创意产业影响长三角城市演进趋势虽弱但已初现，即以创意产业发展影响因素综合指数观察长三角城市位序原规模，上海仍位于首位，但第圆层级中却多了苏州，第猿层级却呈现无锡、镇江、泰州、常州优于宁波、扬州的格局。
关键词：创意产业长江三角洲城市创意产业发展影响因素
创意城市体系马仁锋（1979-），男，讲师，博士，
主要从事经济地理与城市空间研究。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源员猿园员员员园，源员圆猿园远猿圆，苑员圆园猿员园愿）；教育部人
文社科研究青年项目（员猿再允悦苑怨园员园苑，员员再允悦苑怨园圆缘远，员员再允悦苑怨园员愿愿）；浙江省哲社
基金项目
（员圆允阅匀再员园在，员猿允阅匀再园员在，员员允悦郧蕴员猿再月）圆园世纪怨园年代来伴随世界新经济快速发展，全球主要大城市不仅形成了以服务经济主导的产业结构，而且在特定地点兴起了基于人脑创意力的产业，被《悦则藻葬贼蚤增藻晕葬贼蚤燥灶：中国长江三角洲城市创意产业发展趋势及效应分析马仁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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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长江三角洲城市创意产业发展趋势及效应分析
悦燥皂皂燥灶憎藻葬造贼澡悦怎造贼怎则葬造孕燥造蚤糟赠》（员怨怨源）和《悦则藻葬贼蚤增藻陨灶凿怎泽贼则蚤藻泽酝葬责责蚤灶早阅燥糟怎皂藻灶贼员怨怨愿》界定为
“创意产业（悦则藻葬贼蚤增藻陨灶凿怎泽贼则蚤藻泽）”，它随即成为大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热点和普遍趋势，创意
产业、创意城市的理论探索与实践便成为圆员世纪初期国外经济、地理、管理、城市与区域
规划等学科关注的焦点领域。员怨怨愿年至今，国内外学界主要关注“创意产业”、“创意阶层”、
“创意产业区辕集”、“创意城市”［员圆］。地理学者侧重于将“创意”与集聚经济、区域经济增
长、城市产业升级结合起来，关注创意集辕产业区、创意产业与区域增长或转型的关系等；
已有个别学者开始关注创意产业对城市体系影响，如粤泽澡藻蚤皂月躁 则灶、酝葬则噪蕴燥则藻灶扎藻灶驭
运则蚤泽贼蚤灶葬灾援粤灶凿藻则泽藻灶、砸蚤糟运燥造藻灶凿葬驭悦葬贼澡赠再葬灶早蕴蚤怎等从创意阶层视角讨论欧洲、美国的城市
创意职业规模及其对城市发展影响，酝蚤糟澡葬藻造等讨论知识创造视角德国城市经济集聚与
可达性问题，杂澡葬造藻藻灶等以英国为例讨论创意产业对城市竞争力贡献及其效应。可见，创
意时代的来临已经对经济、社会文化产生深刻影响，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正改变以往城市体
系理论。而中国创意产业发端于圆园园园年前后的文化产业或都市型工业，如圆园园圆年员员月愿
日中共中央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将文化分为文化事业与文化产业、大城市内城更新过
程（以沪、穗、京、宁、杭最为典型）城市政府提出“都市型工业”，它们和创意产业虽有区别，
但已标志中国产业政策开始重视人脑创意、创新推动的新经济发展。国内学术界正式引介
“创意产业”肇始于圆园园源年员圆月圆员日在上海举办的首届“中国创意产业论坛”。随后引起
了中国沿海城市政府和产业经济、经济地理、城市规划等学科高度重视。创意产业已被纳
入国家“十一五”文化纲要，圆园园缘耀圆园员圆年北京、上海、广州、成都等城市促力发展创意All Rights Reserved.
产业，尤以长三角、珠三角城市为最。国内外实践表明创意产业对提高城市竞争力、促进
城市创新发展有重要作用。因此，探析影响城市创意产业发展的因素，寻有效
提升其竞争力路径显得十分必要和紧迫。以中国长三角城市的面板数据，实证分析城市
创意产业发展的影响因素，既可揭示城市发展创意产业的关键所在，又可窥视创意产业
对城市的影响，以期阐明创意产业与城市体系关联的科学依据。
一、核心概念与理论探索
（一）创意产业及其空间性
创意产业最早可以溯源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界定的文化产业（悦怎造贼怎则葬造陨灶凿怎泽贼则赠）和美国国际知识产权联盟界定的版权产业（悦燥责赠则蚤早澡贼陨灶凿怎泽贼则赠），而员怨怨愿年英国提出创意产业意
指那些从个人的创造力、技能和天分中获取发展动力的企业集合，及那些通过对知识产权
的开发创造潜在财富和就业机会的活动，西方多数国家都接受此概念，而香港、台湾以文
化创意产业（悦怎造贼怎则葬造悦则藻葬贼蚤增藻陨灶凿怎泽贼则赠）进行官方统计或学术研究，目前各国和国际组织对
创意产业的称谓、界定、统计范畴尚未形成统一标准（表员）。中国政府与学界最早使用文化
产业，创意产业的引介始于圆园园源年前后。圆园园园年在研制第十个五年计划时首次在党中央
全会文件中使用文化产业概念，党十六大明确划分了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圆园园猿年中宣部
会同国家统计局等有关部门第一次明确界定文化产业，并编制出台了《文化及相关产业
分类（圆园园源）》，《国家“十二五”时期文化改革发展规划纲要》根据实践提出要发展壮大出版
发行、影视制作、印刷、广告、演艺、娱乐、会展等七大传统文化产业，加快发展文化创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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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经济
字出版、移动多媒体、动漫游戏等四大新兴文化产业；圆园员员年缘月以来中宣部、国家统计局
组织开展对《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圆园园源年）修订，并印发了《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
（圆园员圆）》。然而在北京、上海、杭州、南京、广州等一些创意经济较发达地区提出了发展创意
产业，地方政府的相关部门探索性的提出统计范畴，但仍未能达成一致。
传统经济地理学视阈产业的空间性指产业的区位选择等，而新经济地理学则关注产
—企业的空间交易成本、文化地理学重视企业或产业的地方性与全球性、业的微观客体——
第三空间建构等。创意产业兴起于大都市内或大都市边缘，其区位指向非常显著地指向大
都市、且集发展。而佛罗里达对北美和欧洲创意阶层的空间分布与区位研究，进一步证
实了创意产业趋城市而集聚、且在不同等级规模城市内所集聚的创意阶层规模与质量又
存在一定的层序规律。可见，经济地理学视阈创意产业的空间性（杂责葬糟蚤葬造蚤贼赠燥枣悦则藻葬贼蚤增藻陨灶原
凿怎泽贼则赠）涵义：一是创意产业的趋大都市集聚特性，二是创意产业集聚在大都市又以集的
—创意阶层的集聚区位取向而在不同空间形态出现，三是受创意产业形成的微观主体——
等级规模的城市所集聚的创意产业呈现一定的层序规律，可知创意产业在城市集聚到一
定规模势必牵引城市内部空间结构重构，而且不同城市受其创意产业规模与质量综合作
用存在差异，从而形成创意产业发展的城际分异并牵引城市空间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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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创意城市体系的提出
（员）城市体系（哉则遭葬灶（泽蚤扎藻）匀蚤藻则葬则糟澡赠）是经济地理学研究经济活动非均匀分布的空间视角，其形成的理论依据是城市人口规模，如不均匀空间分布。代表学者首推悦澡则蚤泽贼 造造藻则，随
后有蕴 泽糟澡、月藻则则赠驭孕则藻凿、栽蚤灶遭藻则早藻灶、酝葬则泽澡葬造造，他们未能全面解析城市规模分布的决定因
素，仅提出城市层级体系的金字塔模式。位序原规模律（砸葬灶噪原泽蚤扎藻砸怎造藻）是经济地理学家研
长三角城市究城市体系时发现对于一个城市的规模和该城市在国家所有城市按人口规模排序中的位
序存在一定的关系，如悦澡则蚤泽贼 造造藻则的噪越猿规则，杂蚤皂燥灶、运则怎早皂葬灶和在蚤责枣的责（则）越噪伊则原择。以
西蒙和克曼为代表的经济学家利用城市金字塔阐释位序原规模律，认为城市人口规模
大的城市增长速率快，这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城市位序原规模分布；而解释位序原规模律指
数价值在于较大城市依赖于专业化功能与服务更广的腹地，因此增速快于小城市。而雅各
布与佛罗里达认为大城市存在某种自我增强机制，如投资娱乐设施创造就业机会与教育
机会吸引了较高份额移民成为城市发展核心动力。可见，城市体系理论发展至今仍存在两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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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长江三角洲城市创意产业发展趋势及效应分析
个较为突出的问题：淤城市体系的最低级城市的规模，虽然西蒙认为城市存在最小规模以
构筑完整城市体系，并提出门槛理论。但是，什么情形与如何才能促成最底层城市发展成
为较大城市并成为城市层级体系一员？于城市体系的斜率，早期经济地理学家悦澡则蚤泽贼 造造藻则
认为噪越猿、而区域科学家则认为呈（原员）则，当然西蒙认为是随机增长，而克曼则认为是
变幻不定的。
（圆）创意阶层理论。佛罗里达的创意阶层理论在学术与政策实践有着深远影响，核心内容是全球化经济时代，创新构筑的竞争优势源自劳动力组成及其增长，尤其是与技术
性、社会性或艺术性创意职业密切相关；创意阶层是在工作与个人生活等方面有着特殊能
力的体，有着独特的个人消费偏好与工作特性，且其经济贡献度远高于熟练技术型工
人。同时也明确指出创意阶层偏爱多样性、多元文化、包容性等强的与创新企业密集的城
市区域。至于佛罗里达的创意阶层与经济增长的实证研究，在美国和欧洲已有较多学者探
索过。
克里斯泰勒中心地理论与佛罗里达的创意阶层理论表明：淤创意阶层的专门化消费偏好影响创意城市体系（悦则藻葬贼蚤增藻哉则遭葬灶匀蚤藻则葬则糟澡赠）。月则燥燥燥噪泽、砸燥遭蚤灶泽燥灶驭郧燥凿遭藻赠、云造燥则蚤凿葬
认为创意人就是那些自我标榜的艺术工作者，艺术工作者作为创意阶层的一部分，尤其
是画家、艺术家、设计者、小说家、研究者、工程师等以创意力（悦则藻葬贼蚤增蚤贼赠）为核心的职业，由
此可见创意阶层囊括的职业体较为广泛。创意阶层作为一个特殊的需求消费体，偏好
高质量、可信的、宜人的消费服务，如非主流文化服务、专门化研究与教育机构。月蚤造造藻在丹All Rights Reserved.
麦创意产业从业者文化消费偏好调查中发现：创意阶层对于家庭文化与主流公共文化消
费要少于其他从业者，但也存在特殊的专门公共文化消费模式。创意阶层确实存在专门化
消费偏好，因此假设：创意城市体系能够揭示创意阶层专门化消费偏好。创意消费者偏好，
或许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位序—规模分布中较低层级的城市，这是因为服务于专业服务的
最小效用市场规模，它们将构成城市门槛；如果城市低于吸引少数创意阶层门槛将跌落城
市体系之外。消费偏好也增加了创意城市体系斜率，即如果更多适宜城市能够提供专门服
务以促进城市创意阶层增长来提高城市规模，城市位序自然也就随着创意阶层增加而上
升。于创意阶层的专门化就业偏好影响创意城市体系。佛罗里达定义的创意阶层是“创造
新知识和通过个人专门性职业而非教育水平获取新知识的劳动者”，可知创意阶层既存在
消费偏好，又存在职业偏好。而这与克里斯泰勒员怨猿猿年提出的专门消费服务业的门槛理
论思想存在异曲同工之处，都捕捉到最小市场规模决定的创意职业类型；并不是每一个城
市都需要宇航专家与编剧，这即意味着城市体系与中心地理论、创意职业偏好不矛盾。可
见创意城市体系（悦则藻葬贼蚤增藻哉则遭葬灶杂赠泽贼藻皂）是创意经济主导城市经济社会文化发展过程所促
成区域城镇内各城市的增长方式、空间形态、职能分工、、规模等级等的多维一
体发展所形成的新型城市体系。
二、变量构建、数据源与研究方法
（一）变量构建：指标选取与量化
理论探索表明，创意城市层级体系能够揭示创意阶层职业偏好，即城市体系中较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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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经济
序城市在城市体系中位序的上升或下降，受城市规模门槛的高度影响，
一旦低于此，创意阶层就无法到适宜工作，也没有资格进行创意生产与创意消费偏好活动。这正如云造燥则蚤凿葬、粤曾贼藻造造、粤曾贼藻造造驭云造燥则蚤凿葬围绕美国城市实证发现创意阶层的空间分布呈现位序原规模
律。然西方创意指数研究虽已有较多实证案例和较好的指标体系，
囿于创意指数聚焦于城市创意，缺乏对城市和城市创意产业发展影响因素研究。由此，
聚焦于从城市单体和城市视角探索城市创意产业影响因素的实证，
显然影响因素的变量构建，既要依据城市体系理论、创意阶层理论，又要突出“创意城市体系”
假设。由此，结合长三角城市创意产业发展，参照云造燥则蚤凿葬、蕴葬灶凿则赠提出的创意能力
、创意环境及国内城市创意指数，进行探索性选
择，然受数据获取难度，对部分指标进行适当取舍，构建如图员所示由经济、创新、
文化、智力、社会缘类指标项员源个指标构成的城市与创意产业发展关联因素的测度指标体系。
（二）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长三角是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增长极，学界研究该经济区提出了诸如长三角经济区、
长三角城市、长三角都市圈等概念，且每个概念下不同学者又有
“小长三角”、“大长三角”、“泛长三角”等提法。文中所指长三角是上海市、浙江苑市（杭州、宁波、
绍兴、嘉兴、台州、湖州、舟山）和江苏愿市（苏州、无锡、南通、常州、镇江、南京、扬州、泰州），即员远个城市的范围。长三角城市在“十一五”就已大力发展创意产业，“十二五”明确建设创意产业园
的城市有沪、杭、宁、苏、无、镇、常、南、扬、甬等城市，
圆园员员年末各市建有创意产业园数分别为上海怨园个、杭州猿缘个、南京源缘个、苏州源园个、常州员缘个。长三角城市不仅在产业战
略上重视创意经济的机遇与挑战，
而且经近愿葬实践，已形成各具特的创意产业竞合发展格局：如常州以动漫与游戏创意产业为主，
扬州专攻工艺美术创意产业，无锡突出发展影视制作与纺织设计，苏州则打造吴文化、
民间工艺与现代工业研发设计，沪宁杭甬源城市创意产业则趋向综合化与生产性服务业化发展。
以长三角员远城市为研究对象，指标的原始数据源自国家统计局编《圆园园远年、圆园员园年双
三角洲统计数据》、《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圆园园远、圆园员园》和长三角各城市年度统计公报。员源个
指标中只有载员源无法从各类统计年鉴获取，需要根据“创意阶层”
定义从统计年鉴中提取，62窑窑All Rights Reser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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