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论析_赵理富
2009年第5期社会主义研究No.5,2009 (总第187期)SOC IALISM STUDIES Serial No.187
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论析
赵理富
【摘要】　本文从政党文化的结构和发展两个维度分析了社会民主党的政党文化。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的结构是由社会民主主义意识形态，自由、公正和互助的政治价值，崇尚理性和具有较高政党认同的政党心理，左翼变革的政党形象等要素构成的。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发展的机制是压力与回应、冲突与整合。考察政党文化是正确认识社会民主党的科学途径，必须把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放到其产生和发展的社会生态环境中去认识，随着社会生态环境的变迁不断创新是政党生存和发展的必由之途。
【关键词】　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结构；发展
【中图分类号】　D0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4527(2009)05-0025-05
【基金项目】　此文为2008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共产党对社会民主党及民主社会主义的认知历程研究》(08CKS011)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　赵理富(1970—)，男，湖北恩施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博士后，中共湖北省委党校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宪法与行政法、政党政治。
左派右派是什么意思
  政党文化是由政党意识形态及其宣扬的价值观念，以及政党成员共同的政治取向和由此决定的政党形象等内容所构成的政党的精神结构。政党文化是政党的魂灵，它是一套协调政党行动的价值、准则和信仰。①社会民主党是一类数量较大的政党，各个政党又由于其具体的国家背景不同而有很大区别。尽管如此，对它进行一个总体的政党文化分析还是可能的。因为无论各社会民主党之间有多大差距，它们都具有共同的文化基因。德国社会民主党著名的理论家托玛斯·迈尔认为，大多数社会党都具有确立其身份特征的六个共同维度。②这些维度已在一些社会民主党，特别是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奥地利、芬兰、荷兰、法国和德国的社会民主党的新纲领和1989年斯德哥尔摩社会党国际原则声明中得到了体现。③这表明，各国社会民主党由于认同一些共同的原则，必将表现出一些共同的文化特性，一些共同的政党文化内容。
一、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的基本结构
政党自成立起，就形成了自己的文化系统，亦即政党文化的结构。这个文化系统随着政党自身的发展而发展，随着政党与外界环境之间的矛盾运动而不断完善。政党文化的结构要解决的是特定政党文化是如何构成的。④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主要由下面几部分构成。
1.政党意识形态。社会民主党的意识形态是民主社会主义思想。从根本上说，社会民主主义是企求在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的框架内通过利用和改善议会制民主和政党政治，对资本主义制度实现逐步改良或“纠
正”的改良主义思想体系。⑤德国社会民主党基本纲领概括了民主社会主义的基本要求:“我们的历史深受民主社会主义思想，也就是一个自由而平等的社会的思想的影响，我们的基本价值在这个社会中得以实现。这一社会要求这样一种经济、国家和社会的制度：在其中，所有人的公民的、政治的、社会的和经济的基本权利都得到保障，所有的人都能够过上一种没有剥削、压迫和暴力的生活，即处于社会的保障和人的保障中的生活。”⑥民主社会主义思想继承了近代西方自由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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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并力图把两者结合起来。它强调不仅要争取和扩大传统自由民主主义在政治上的成果，而且要解决资本主义发展带来的一系列社会问题，如剥削、贫困、失业等。它对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和垄断资本主义持批判态度，主张用社会主义的原则改造传统的资本主义社会。但是与科学社会主义不同的是，它反对利用暴力革命来变革社会。⑦
社会民主党的意识形态具有这样几个特点：一是理论基础多元化。民主社会主义政党没有一个确定的理论基础和统一的指导思想，它们从各种思想中汲取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它是在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交互影响下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其思想立场总是摇摆于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之间。除了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的来源还包括宗教教义等因素。1989年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柏林纲领》指出:“欧洲社会的民主社会主义思想渊源来自于基督教、人道主义哲学、启蒙主义思想、马克思的历史和社会学
说以及工人运动的经验。”⑧二是社会改良主义。社会民主党普遍主张局部地渐进地改造资本主义社会，反对进行全面、彻底地根本改造。它们主张把对资本主义的改造限制在现存国家的政治、法律制度所允许的范围之内。此外，社会民主党的改良主义还表现为阶级调和主义和阶级合作主义，它在社会改造中实行的是阶级妥协和阶级合作的政策。三是崇拜当下的资本主义国家。它们把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制度看成是理想的国家制度，希望利用现有的国家政权实现社会主义。⑨多元、改良和维护资本主义宪政制度，是社会民主党意识形态的三个重要维度。
2.政党政治价值。政治价值体系是政党文化的深层观念性结构。政党政治价值确立了政党存在的意义、方向和目标，提供了政党组织和成员行为评价的标准，规定了政党组织安排的基本原则。自由、公正、团结互助是民主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德国社会民主党在其1959年的《哥德斯堡基本原则纲领》中提出:“自由、公正和团结互助，即从共同紧密联系中产生的相互义务，这些都是民主社会主义意愿的基本价值。”⑩德国社会民主党在其最近的汉堡纲领中强调:“自从平等自由的目标在现代转变成为公正的概念之后，自由、公正和互助在过去和现在都是自由的、民主的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它们始终是我们评价政治现实的标准，是衡量更美好的社会制度的尺度，是社会民主党人行动的指南。”1这三个基本价值是从法国大革命的“自由、平等、博爱”发展而来的，正如法国社会党在它向社会党国际1999年巴黎代表大会提交的文件《走向一个更加公正的世界》中所说，把各国社会党团结在一起的“首先是我们共同的价值观。法国大革命的三个原则`自由、平等、博爱'迄今仍是我们保证遵守的基础。”12虽然自由、公正等价
值在字面上与自由主义政党和保守党的政治价值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事实上，社会民主党对这些价值有着不同的认识。正是这些不同的认识，构成了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的内在特质。自由主义把“平等地进入自由市场的条件，也就是机会平等”作为“实现公正的足够的条件”，而社会民主党却认为，以不是由于自己过失造成的成就差别为衡量标准是“不合法的”。只有当人们力图减少“没有道理的社会不平等”时，平等原则才能在相应的程度上实现。至于自由，社会民主党人认为,20世纪的经验证明，自由必须包含享受那些使自由行动成为可能的社会物品的权利，而教育机会、收入保障、健康保护、社会分享是这些社会公共物品中最重要的。13
3.政党政治心理。政党政治心理是指政党成员对政治生活某一特定方面的认知、情感、态度、情绪、兴趣、愿望和信念等等。它是政党成员在政治活动和组织活动中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和道德风貌。是党内普遍存在的一种大众心态。14
社会民主党的政党政治心理，主要表现为对理性力量的信心和较强的政党认同。首先，社会民主党人具有理性主义精神。这些政党普遍相信，可以通过社会改革达到一个更为理想的人类社会。社会改革工程是能够可靠的预测、大规模的事先计划，并通过连续的步骤来实施的。德国社会民主党著名的理论家托玛斯·迈尔在对左派和右派的对比中，描述了社会民主党的政治心理。他指出，左派的政治心态“以相信人们具有恰如其分地理解和评价社会的生活关系的理性能力为基础，也相信人们有能力通过彼此间合乎理性的谅解而设计可以大大改善社会的生活关系的替代方案。”“左派对人类抱有这种看法，认为他们实
行自决的权利和能力是不可转让的。”“凡是在人们关心社会地位的改变而一切总是与此相联系的风险表现得很突出的地方，在存在强烈的自我信任以及自我负责意愿的地方，左派的政治心态就容易得到理解，或者说能够引起反响。”15这些被托玛斯·迈尔称为政治心态的东西，是对社会民主党崇尚理性的心理的恰当表述。
社会民主党人政党心理的另一个重要特征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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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较强的政党认同。政党认同“被公认为是一种社会心理依恋，它可以定义为`一种心理认同，即对于某一政党或其他政党的依恋之情'”。16一般而言，左翼政党的政党认同要高于右翼政党。一个有意思的例子是，法国社会党1950年决定采用比例党费制。目的是为了照顾低收入的贫困党员。但是比例党费制引起了争论。而且对此项制度的抗拒主要来自最贫穷的党员，尽管这项制度恰恰是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贫穷党员认为让他们少交党费使他们“变得好象是打了折扣的社会主义者”。在党费问题上的这种态度，反映了法国社会党的党员对党和党的思想的忠诚。党费代表一种入党与参与的心理因素，它既是忠心的象征，同时也是忠心的来源。按期交付党费和缴纳昂贵的党费包含一种牺牲意义，它显示了党与党员之间联系的强固。17同时，社会民主党的集中性和纪律性也强化了党员对党的忠诚。
4.政党形象。社会民主党的形象，主要表现为左翼政党形象和变革政党的形象。说起社会民主党，人们
都会想象到在政治光谱中，它的左翼变革者的形象。这一点，从社会民主党的政党标识中都可以看到。政党标识主要指政党所具有的一些外显符号因素。比如党的名字、党旗、党徽以及党的音乐等。大多数社会民主党的党旗和党徽都是粉红的，许多社会民主党集会时唱国际歌。红玫瑰成为全球社会民主党人的标志。社会党国际和法国社会党都以“拳头和玫瑰”为标记。
对于社会民主党来说，惟一不变的是它们永远在变。这一点奠定了它变革政党的形象。二战以后，欧洲社会民主党就实现了阶级政党向人民党(或大众党)的转变。在世纪之交，社会民主党人又倡导第三条道路。欧洲社会党的变革，不是另起炉灶，而是在“基本价值观保持不变”的前提下进行的。这是世纪之交社会党改革浪潮的一个基本特征。像社会民主主义、多党制等，都是社会党一再声明要加以坚持的。德国社会民主党强调,“自由”、“公正”、“互助”仍然是党的三项基本价值。法国社会党明确表示，要继续对资本主义持批判态度，反对新自由主义，捍卫社会民主主义的价值观。该党还提出了“现代社会主义”理论，以表示和英国工党的“第三条道路”相区别。泛希腊社会主义运动的领导人反复强调，党的性质从建党到现在都没有变，将来也不会变，这是必须坚持的原则。18可见，社会民主党的变革，是在基本价值稳定之上的一般价值的流变。正是基本价值的稳定性确保了社会民主党的“身份特征”，保证了政党文化的稳定性。
二、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的发展
变革党是社会民主党的主要形象，发展则是它的政党文化的主要特征。“社会民主党人是随时随地改变自己的`主义'的。”19深入考察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发展的背景及动因，可以发现在它的政党文化发展的背后有一种规律或者说机制在发生作用。这个机制，一是压力与回应，二是冲突与整合。
1.在回应社会变迁的压力中创新。二战以后，特别是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社会民主党加速了改革的步伐。而这种改革的核心内容是它的政党文化的创新。就政党文化的视角来看，社会党的变革就是对社会生态环境变迁所带来挑战的一种回应。著名历史学家阿诺德·汤因比认为，人类文明的创造和生成，是人类对于特别的挑战进行应战的结果，挑战是人类所处的某种逆境。事实上，包括政党在内的所有组织，其文化的创新也都是对所处环境挑战进行应战的成果。导致政党组织发生嬗变的根本原因是政党所处环境的变化。究其原因，一是政党无法控制或操纵其所在环境的变化，因而政党不得不调整自身以适应环境的变迁，否则政党组织本身难以生存；二是政党领袖面对环境的变化，只可能有三种作为，或者改变党的组织，或者改变党的意识形态和立场，或者他们被另一些更愿意变革的领袖所取代。20政党所处环境的改变是导致政党文化嬗变和转型的根本原因。政党作为整个社会生态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它只有在环境中吸取文化资源，来充实和创新自己的文化内容，才能在进步中获得持续发展和生存的能力。对社会生态环境变迁的回应，是政党文化创新的不竭动力。在过去半个多世纪里，社会结构的变化导致了价值取向及相关问题的变化。此间社会结构的变化有：大众传播的兴起，现代技术的推广，劳动力市场的重组，最后是一般公民达到前所未有的富裕水平和安全水平。在这种背景下，从传统价值向现代价值
的转变发生了；与此同时，传统的“黄油面包”问题失去了显要位置，让位于新政治问题。21事实上，正是社会结构的变化和全球化等对社会民主党带来了空前的挑战，在对这种挑战的应战中，促成了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的创新。
科技革命的发展加速了西方工业国家社会生态环境的变化。由于产业结构的调整，蓝领工人的总人数迅速减少，中产阶级的人数迅速上升，在社会阶级结构中，中间阶层占有越来越高的比重。这导致工业化初期以来的传统的阶级对立的社会界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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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化，阶级间分化的集体认同开始弱化。在多党或两党制的政治制度背景下，政党面对这种阶级结构的变化，若要在选举政治中获得生存，就不得不使自己的意识形态和政策取向能够尽可能的代表居于大多数的中间阶层。这是社会民主党自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以来淡化其意识形态彩，转而向全民党方向发展的重要原因。英国工党、法国社会党、德国社会民主党都高举“第三条道路”的旗帜，恰是其意识形态中间化的公开表达。为了应对中产阶级的崛起，社会民主党纷纷放弃了公有制的主张，到1995年，坚持公有制理想的英国工党也修改了其公有制条款，即党章第四条。在新的第四条中，工党充分肯定了市场和私营企业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
大众传媒的发展也是科技革命的一个重要影响。媒体的发展为政党领袖直接与党员和基层从的互动提
供了便宜利，政党对严密的选区组织的依赖大大降低。发达的、多元而便捷的新媒体如网络的出现使人们获取信息的速度大大提高，参与政治的渠道更加直接。“1997年英国工党的选举胜利和90年代上半期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困境这两个例子形成鲜明对比，其中似乎含有向受媒体决定的民主制度下社会民主党发出转变任务的信息。这一信息似乎归结为一个成功模式：归根到底只有通过把具有非凡魅力的媒体波拿巴和转变成设计师社会主义的纲领信息结合起来，才能在当前的传媒社会中有希望取得选举胜利。”2媒体的发展导致了社会民主党的“传媒党”化。传媒的发展也为社会民主党的政党文化建设带来契机，它们纷纷利用网络和其它媒体改变自己的形象，提供党员参与的平台，加强党组织与选民的交流和互动，使党的价值观更加社会化，党的形象更加开放。
经济全球化浪潮是欧洲社会民主党产生危机和变革紧迫感的最根本原因。在国际竞争的压力下，为了向本国吸引资本，政府可能不得不为投资者提供税收优惠，对税率的压低将不断加重国家的财政负担。即使是社会民主党执政，也很难兑现其福利国家的政策。反过来，高税率又必然导致资本的外逃，导致经济增长率和就业率下滑，从而增加福利改革的负担。这给社会民主党提出了新课题。这些问题包括在全球化条件下，是不是意味着要放弃为维护劳动者利益已经形成的成果?承认国际社会的标准，是否会导致社会公正的降低?加入经济全球化和欧洲一体化进程，是否在向自由资本主义让步?这些问题，对于社会民主党长期标榜的自由、平等、公正、互助等价值和实现手段都形成了冲击和挑战。23面对这种情况，社会民主党不得不对挑战做出应对，思考与社会生态环境变化相适应的变革对策。英国工党前领袖
布莱尔就表示：我们必须“为新的不断变化的世界制定一种新的基本政治纲领。”“在经济方面，政府的作用是代表国家利益，在基础设施和人力技术上创造竞争力，以吸引能为工人带来工资、为投资者产生利润的资本。”24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对于打算执政的社会民主党来说，实行一种彻底摆脱传统左派的平等主义和对社会福利国家恋恋不舍情绪的、不带任何幻想的供方政策成为当务之急。25
2.在调和冲突中整合新的思想理念。政党是阶级冲突的产物，社会民主党是在19世纪工人运动中成长起来的政党。早期在与传统资产阶级政党的斗争中，社会民主党既坚守了一些马克思主义的传统，使之具有左翼政党的文化特，但同时，它也把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理念整合到自己的政党文化之中。社会民主党毫无保留地坚持由启蒙运动表述并从哲学上提供论证的自由、平等、博爱这些现代自由主义的基本价值。在坚持这些价值的同时，它也注意克服自由主义者的纲领和实践中一切为了满足资产阶级的财产利益要求而与这些价值尺度相违背的东西。26社会民主党是善于调和冲突，并把他们认为正确的对手的观念吸收到自己的文化中的政党。这与社会民主党身处的两党或多党竞争的政治制度环境有很大的相关性。在两极化的竞争性政党制度中，为了在选举中获胜，左、右政党都会从对方的纲领中吸收一些文化要素，整合到自己的政党文化系统之中。安东尼·唐斯提出的中间选民定理是对这一现象的理论概括。这一定理认为，两党制内部的竞争将使其中一方在意识形态上逐渐向其对手靠拢。在两党制中，政党表述施政纲领要吸引位于中心位置的选民，它们认为在选举中处于中间标度可以同时吸引左右两边的选民。27选举和生存的压力迫使社会民主党不得不遵循中间选民定理，从而使自己的意识形态不断的中间化。
虽然中左派的社会民主党不可能完全照搬右派的政策，但是进一步向中间靠拢，吸收更多的右派纲领中的理念和思想却是明显的事实。
社会民主党不仅在与老对手———右派政党———的斗争中获得思想资源，而且也在与左翼阵营的其它政党的冲突中获得文化养料。随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生绿生态主义政党的兴起，对社会民主党面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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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左翼的争夺选民的压力。这迫使一些社会民主党重新思考自己的进步观，且承认生态问题与经济发展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制定了使生态利益与经济利益在内部互相协调的纲领和行动设想。28
三、几点结论
通过对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的结构和发展两个维度的分析，可以得出几点带规律性的认识。
1.全面总结社会民主党的政党文化是准确认识这类政党的科学途径。政党文化不仅确立了政党的“身份特征”，也是政党彰显形象、制定政策、规范行为的内在依据。从社会民主党本身具有的政党文化出发，可以合理地解释这类政党与其他政党之间在结构、功能、政治行为以及政策取向上的差异。理解了政党文化及其发展机理，我们就能理解它的生成和发展的理由。正确认识社会民主党，乃至准确认识政党兴衰成败的规律，政党文化研究不失为一个有效的视角和可靠的路径。
2.必须把社会民主党政党文化放到其产生和发展的社会生态环境中去认识。社会民主党诞生在十九世纪后半期的欧洲。这时现代资本主义的国家制度已经在这些国家确立，启蒙运动后在欧洲广泛传播的自由主义理念的社会化程度已经很高，同时这一时期也是工人运动风起云涌、马克思主义深入人心的时代。所有这些都构成了社会民主党生成的社会环境。自由主义的文化基因和马克思主义的血脉都对社会民主党的文化生成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竞争性的政党制度，以及20世纪的科技革命和经济全球化的发展，逼使社会民主党以变求存，不断革新。
3.不断创新是政党生存和发展的必由之途。社会民主党的兴衰起落表明，政党要生存，就必须不断创新，顺势而变，与时俱进。英国工党正是在“新工党”的口号下，放弃公有制条款，重新夺回失去多年的政权的。20世纪末，欧洲大陆的社会民主党也纷纷变革，变革使这些党在世纪之交经历了一个从危机到复兴的过程，实现了社会民主党人的“神奇回归”。危机还会重现，但创新总是能使社会民主党化危为机。
注　释
①④14赵理富:《政党的魂灵：中国共产党政党文化研究》,
武汉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43-44、74、77页。
②这六个维度包括社会经济维度、生态维度、参与性民主维
度、文化和人权维度、超越民族国家的维度、平等和自由的维度。参见托玛斯·迈尔:《社会民主主义的转型———走向21世纪的社会民主党》，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57-158页。
③152252628[德]托玛斯·迈尔:《社会民主主义的转
型———走向21世纪的社会民主党》，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1年版，第157、176-178、166、175、8、31页。
⑤19殷叙彝、张世鹏、王学东、陈林:《关于转型中的社会民
主主义的对话》，载于《热话题冷思考———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前沿问题对话》河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⑥1《德国社会民主党基本纲领(汉堡纲领)》，载于《当代世
界社会主义问题》2007年第4期。
⑦《中国大百科全书·政治学卷》，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1998年版，第322页。
⑧⑩张世鹏:《德国社会民主党纲领汇编》，北京大学出版
社,2005年版，第93、70页。
⑨徐大同:《现代西方政治思想》，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
第46-47页。
1213殷叙彝:《德国社会民主党新纲领制定过程中关于基本价值的讨论》，载于《国际政治研究》2007年第2期。
16[英]戴维·米勒、韦农·波格丹诺:《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566页。17[法]莫里斯·迪维尔热:《政党概论》，香港青文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1年版，第70页。
18王长江:《时代的声音》，青岛出版社,2002年版，第356页。20李路曲:《当代东亚政党政治的发展》，学林出版社,2005年版，第60页。
21[美]特里·N.克拉克，文森特·霍夫曼—马丁诺:《新政治文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第293页。2324王长江:《世界政党比较概论》，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 2003年版，第136-137、137页。
27[挪威]斯担因·U.拉尔森:《政治学理论与方法》，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6年版，第204页。
[责任编辑　王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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