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李文裿的目录编制成就论略
民国时期李文裿的目录编制成就论略
作者：刘劲松 李美
来源：《新世纪图书馆》2020年第01期
        摘 要 李文䄎是民国时期著名的图书馆学者，他在目录编制方面的成就主要有《中國定期刊物调查表》《鲁迅先生著述考略》《全国日报调查录》等，涵盖了报纸、期刊和书籍这三种形式的出版品。他编制的各种目录服务于图书馆，极大地促进了民国时期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影响深远。
        关键词 李文䄎 李文绮 目录 民国时期
        分类号 G259.22
        Abstract Lee Ven-ch’i is a famous library scholar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 His achievements in the cataloging mainly include Chinese Serial Publications， Lu Xun’s Writings Research， National Daily Survey， etc.， covering three forms of publications of n
ewspaper， periodical and book. The various catalogues he compiled served libraries， which greatly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library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 and produced lasting influence.
        Keywords Lee Ven-ch’i. Catalog. The Republic of China.
        1 定期刊物调查目录
        《中国定期刊物调查表》（以下简称《调查表》）是李文裿编制的具有较大影响的期刊目录。《调查表》分5次刊载，第1篇发表于1927年[4]，第5篇发表于1930年[5]，共收录期刊954种，涵盖了当时我国出版的绝大部分定期刊物。著录内容包括期刊名称、主办单位或机构及地址。已经著录的期刊，若名称有更改，《调查表》后续也会予以更新，如《上海总商会月报》，著录于首篇《调查表》，后自第八卷起改名为《上海商业月报》，李文裿在《调查表（四续）》中将其重新录入并给予说明[6]8;《苏光》原收录于《调查表（再续）》，从第五期起改为《交通经济汇刊》，他于《调查表（四续）》中将其重新收录并备注[5]9。此《调查表》开始时间之早，持续时间之长，收录期刊数量之多，为近代中国首例。
        在编辑全国定期刊物目录时，李文䄎考虑到“中央各院部省市县各机关，例有定期之出版品，惟我国幅员辽阔，交通时有梗阻，欲求搜集完全，大非易事”[7]。他藉编辑《调查表》之便，于1930年另辑成《中国政府出版期刊调查表》。《中国政府出版期刊调查表》共记载了257种期刊及其所属机关，以中央—特别市—省市县的顺序刊载，层次分明。
        编辑政府出版的期刊目录，是国立北平图书馆的传统。1928年5月，北京图书馆出版了《北京图书馆现藏中国政府出版品目录第一辑》[8]，收录了清末至1928年3月前北京各机关和各省政府的出版品。袁同礼在1929年表示：“前北京图书馆出版之现藏政府出版品目录，颇利参考，惟所辑多属于前北京政府之出版品。本会现对于国民政府及各省市县政府刊物，着手调查，并委托金陵大学图书馆继续其事”[9]。这一任务最终由李文䄎完成，而非金陵大学。袁同礼对《中国政府出版期刊调查表》的评价为“比之国立中央研究院出版品国际交换局所编之《中国政府机关刊物目录》所著录者较多”[10]3。该评价无疑肯定了李文䄎的工作，也暗含批评出版品国际交换局之意。
        《圕最低限度应备之期刊目录》是李文䄎编制《调查表》之后的子成果。他所调查的定期刊物，数量众多，有的旋即停刊，不易于图书馆选择期刊。北平图书馆协会遂委托他编制
一份标准期刊目录，以便于北平地区图书馆的采购工作。他即从《调查表》中选择优质且常见的期刊，编成了《圕最低限度应备之期刊目录》[11]。
        此《目录》总共包含102种期刊，分为总记、哲学、 宗教、自然科学、应用科学、社会科学、 史地、文学和美术九类，另附日报目录9种。这些期刊不单单是汉文期刊，还包括9种英文期刊，如Library Journal、New York Public Library Bulletin、China Critic、China weekly Review等。这些西方人士创办的期刊，在介绍西方社会及阐释西方人眼中的中国方面，具有重要作用。此外，《目录》还标注了期刊的发行地、发行机构及全年定购的费用。
        《现代图书馆应备之日文期刊目录》是李文䄎目录编制的特成果。他有感于晚近日本期刊蔚起，颇多巨制，对于我国政治、外交、经济、财政、历史、地理、诗词、文艺种种方面，均有专攻研究之人，各杂志上时见论文发表，大有风起云涌之势。然而，我国图书馆对日文期刊“采访常感无所凭藉，加以种类繁多，取舍尤无标准可循”[12]，于是编辑此《目录》。该《目录》共收录日文期刊295种，分为总类、哲学、宗教、自然科学、应用科学及社会科学六类，每类下再细分，如应用科学类包括医药、家事（附妇女）、农业、工程、工艺、制造和商业等。《目录》 还标注了期刊的出版机构及地址。
        《现代图书馆应备之日文期刊目录》是我国第一篇较系统的日文期刊目录。1931年前，国内偶尔也有关于日文期刊的零星介绍，如1922年《北京大学日刊》公布了收到的日文杂志数种，包括《书籍新报》《史学杂志》等[13]。但把日文期刊择要介绍给国内图书馆，李文裿属首例。此后，国内文化界关于日文书刊的介绍逐渐增多。
        李文裿的期刊调查，有力地推动了民国时期期刊调查事业的发展。在他的影响下，1932年国立北平图书馆阅览部书记陈丽泉编辑了《二十年度新刊中国期刊调查表》。作者表示，李文裿的《调查表》截止于1930年，“未见续作。余就管理期刊之便，爰为二十年度新版期刊之调查，藉供参考”[14]。但陈丽泉的调查表仅此一篇，亦无续作。1934年，中华图书馆协会委托国立北平图书馆中文期刊组（李文裿曾经工作的部门）编辑《中文期刊生卒调查表》[15]，共9篇，著录了1934至1937年创刊与停刊的中文期刊。
        李文裿长期从事的中国期刊调查实践，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一是中华图书馆协会的工作要求。中华图书馆协会是近代中国最为著名的图书馆行业组织，1925年成立后，极为重视图书馆调查事业，期刊调查即为其中的一项。该会认为：“新兴学术之创立，与夫一般学者之心得及讨论，多藉期刊为发表之地，官厅政令，亦藉期刊公布。故期刊实为合于时代之重要
参考物”[9]3。因为期刊之重要，李文裿的期刊调查受到协会的重视。除了《圕最低限度应备之期刊目录》外，他的另外3篇调查目录都被列入中华图书馆协会第六年度报告中，成为该协会第六年度调查事业的首要成就。二是国立北平图书馆的职务便利。国立北平图书馆是近代中国最大最完备的公共图书馆，期刊数量众多。1929至1931年间，李文裿担任国立北平图书馆期刊部中文期刊组组长及编纂部中文编目组组员。该项职务为他的期刊调查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2 各类专题目录
        2.1 《研究中日问题参考书目》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我国掀起了抗日救国的浪潮。图书馆界立足于本位工作，编制了大量有关中日问题的出版品目录，以便国人参考。先后发表的书目有杜定友的《对日问题研究书目》[16]、吴宣易的《关于中日问题之中国书目》[17]、徐旭的《研究日本与我国东北问题参考书目》[18]等。李文裿认为上述书目，以“杜氏之目各附提要，较为明切适应，然所著录者仅六十种。余则或简略或滥收，未便于参考”[19]8。
        为了弥补这些书目的缺陷，他编辑了《研究中日问题参考书目》[19]。该《书目》把研究中日问题的参考书分为日本研究、中日关系、中日外交事件、日本之侵略、满蒙问题和中国外交史六大类，共145本。每本的著录信息包括作者和出版社。这些书籍多为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等著名出版社出版，其作者也均为学有所成者。
        《研究中日问题参考书目》扩大了国人在阅读有关中日关系问题图书时的范围，而且收录的书籍质量较高。不过，也有不足之处。该《书目》包含的图书仅仅是汉文图书，范围狭隘，没有日文、英文等其他文字的图书，也并未收录杂志或报纸上有关中日关系问题的文章，著录的信息也过于简单。尽管如此，该《书目》依然是各种研究中日问题的书目中较为优秀者，这是不可否认的。
        2.2 《鲁迅先生著述考略》
        《鲁迅先生著述考略》（以下简称《考略》）是李文裿编制的较为重要的专题目录。1924—1925年间，李文裿在京师图书馆分管善本与四库全书。当时鲁迅经常前去该馆查阅资料，两人因此熟识。李文裿一直想编辑鲁迅著作详目，并各撰提要，以飨嗜读鲁迅之文的读者，虽未能如愿，但他仍然关注着鲁迅。1936年10月19日，鲁迅去世。4天之后，时任北
平市立第一普通图书馆馆长的李文椅，“特应北平育英电台之请，于今日（二十三日）下午七时三十分起，在该台讲述‘鲁迅之生平及其著述’”[20]，追思鲁迅。
        1936年11月1日，李文裿编撰的《考略（一）》在《实报半月刊》上发表[21]，半个月后《考略（二）》[22]在该杂志连载。《考略》 将鲁迅的著述分为“文艺论述”“小说”“杂感、随笔”“诗、文”“童话、戏剧”“艺术、版画”六类，附录一为“未刊稿”，附录二为“评传”，共计87种。《考略》收录了当时他所能收集到的所有鲁迅著述，全面展现了鲁迅在文学方面的伟大成就，然而，《考略》没有被后来任何学者所注意，殊为怪异。
        《考略》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把关于鲁迅的研究推向深入。1926年，台静农编撰的《关于鲁迅及其著作》一书出版。该书末有许广平撰写的《鲁迅撰译书录》，著录之书共二十余种，附录为未印之稿[23]。1930年，李何林编辑了《鲁迅论》，转录之[24]。1932年，鲁迅自己编辑的《三闲集》出版。他自撰译著书目，分年排比，附以选定校订诸书[25]。此后，关于鲁迅著述的辑录，一直没有专文问世。鲁迅逝世10天后，李文裿编写了《考略》，为研究者提供了便利。这是鲁迅逝世后第一篇研究鲁迅作品的目录学著作，也是当时最为完备的鲁迅著述目录。1937年，李文裿以“冷衷”之名，再次将该文发表在《中央军校图书馆月报》上[26]，以扩大宣传。
图书馆是什么梗        李文裿编写《鲁迅先生著述考略》，并非偶然，而是源于他长期对鲁迅的关注。他不仅和鲁迅熟识，而且对鲁迅有相当的研究。在《考略》发表前，10月28日（鲁迅逝世后第10天），他撰写的《鲁迅笔名补志》一文发表[27]。《鲁迅笔名补志》丰富了对鲁迅笔名的研究，为《考略》的完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李文裿的《鲁迅先生著述考略》以及其他相关文章，为研究鲁迅的第一批成果，为后来关于鲁迅的研究创造了条件。
        2.3 儿童论著目录
        1936年，李文裿发表了数篇关于儿童图书馆问题的文章，如《儿童图书馆经营与实际》[28]等，其中包括有关儿童论著的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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