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冲击下的中国脱贫攻坚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新冠疫情冲击下的中国脱贫攻坚
赵雅卉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北京100872)
摘要:2020年是中国脱贫攻坚的关键之年，突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对脱贫攻坚工作带来了巨大挑战。如何在打赢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的同时保障脱贫攻坚工作的顺利推进，成为党中央当前关注的重要任务之一。新冠肺炎疫情对农村地区人员流动、农畜产品产销、贫困户资金流、扶贫项目建设、地方治理能力等都造成了一定影响，各级政府在积极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同时，针对上述脱贫攻坚工作面临的问题制定了有效的解决方案，为按时完成脱贫攻坚任务目标提供了保障。在分析新冠肺炎疫情基本情况及中国应对措施、新冠疫情对脱贫攻坚工作的影响、应对疫情保障脱贫攻坚的举措的基础上，提出了未来进一步稳定脱贫攻坚成效的工作重点。
关键词：新冠肺炎疫情；脱贫攻坚；农村地区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China 's Poverty Alleviation under the Impact of COVID-19
Zhao Yahui
(Schoo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and Rural Development,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
)
2020is the key year of poverty alleviation in China,and the occurrence of the COVID-19at the
end of 2019has brought a great challenge in poverty alleviation and completing the tasks of building a moderately prosperous society.How to ensure the smooth progress of poverty alleviation work while thoroughly winning the people's war against the COVID-19epidemic has become one of the important tasks of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The COVID-19epidemic has had a certain impact on the population movements,marketing of agricultural and livestock products,capital flow of impoverished villagers,construction of poverty alleviation projects,and local governance capabilities,governments at all levels have formulated effective solutions aiming at the above poverty alleviation work while actively had responding to the COVID-19,which provided a guarantee for the timely completion of the poverty a
lleviation mission.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basic situation of COVID-19epidemic and China's response measures,the impact of COVID-19epidemic on the poverty alleviation work,and response measures to ensure the poverty alleviation,the priorities for further stabiliz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poverty alleviation in the future were put
forward.
COVID-19epidemic;poverty alleviation;rural area
2020-07-30
赵雅卉(1993—)，女，辽宁大连人，博士，研究方向为农业经济管理,E -mail :******************
0引言
目前，我国正处于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两大战
略”的历史交汇期。2020年作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实现之年和全面打赢脱贫攻坚战的收官之年，解决好农村贫困问题具有重要意义。
中国政府自改革
开放以来便始终高度重视贫困问题，依照1978年贫
困标准，我国1978年共有2.5亿贫困人口，贫困发
生率为30.7%。随着扶贫工作的不断推进，我国农村
贫困标准也在不断调整。2011年11月29日，时任
国务院总理在中央扶贫开发工作会议上宣布将
农村贫困线标准调整为年人均纯收入2300元(2010
年不变价)，相较2010年年人均纯收入1274元的贫
困标准提高了80.5%。自2013年精准扶贫概念提出
以来，我国农村贫困人口由2012年底的9899万人
减少到2019年底的551万人，贫困发生率从2012年
的10.2%降低至2019年的0.6%，年减贫人数连续7
年保持在1000万人以上。
2020年3月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出席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座谈会上指出，截至2020年2月底，全
国832个贫困县中已有601个宣布摘帽,179个正在
进行退出检查,52个还未实现脱贫摘帽[1]。其中，贫困人口超过1000人的贫困村有88个，贫困发生率
超过10%的贫困村有2015个，脱贫攻坚工作时间
紧、任务重，而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的发生必然会在短
期内对脱贫攻坚工作造成一定冲击。在简要梳理新冠
肺炎疫情发展情况以及我国应对疫情各项举措后，本
研究从人员流动、农畜产品销售、资金流、扶贫项目
建设、地方治理能力等5个方面分析新冠疫情对脱贫
攻坚工作造成的影响，梳理国家及各地政府为降低疫
情对脱贫攻坚工作的影响所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并在
此基础上分析我国脱贫攻坚工作当前仍面临的困难和
问题，对未来的工作重点提出相应的建议。
1新冠肺炎疫情基本情况及应对措施1.1新冠肺炎疫情发展基本情况
2019年12月31日，武汉市卫生健康委员会首次发布《武汉市卫健委关于当前我市肺炎疫情的情况通报》，表示已对与华南海鲜城有关联的病例展开了搜索和回顾性调查，并对所有已确诊病例进行隔离。此外，该通报还指出，截至2019年12月31日，武汉市共发现27例病例，其中7例病情严重，其余20例病情稳定可控。
2020年3月24日，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感染科主任医师王贵强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指出，同样作为急性呼吸道传染病，新冠病毒相较于2003年的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的病毒传染性更强，但致病性相对较轻。因此，此次新冠肺炎轻症病人比例较高。从病毒传播速度来看,SARS 确诊病例破千历时4个月，而新型肺炎确诊病例数在首次公开报道确诊病例数后不到1个月的时间就超过千例，并在随后的一周内增加至万例以上。从致死率来看，截至2020年3月31日24时，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累计收到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报告确诊病例81554例，累计治愈出院病例76238例，累计死亡病例3312例，致死率约为4%，远低于SARS病毒的致死率(约为10%)。
截至目前，我国国内新冠肺炎疫情已基本得到控制，但全球形势仍较为严峻。1月30日，世界卫生组织(WHO)宣布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据WHO每日疫情报告，截至北京时间4月5日16时(欧洲中部时间2020年4月5日上午10时)，中国以外新冠肺炎累计确诊病例数突破百万，增加至1050828例，较前日增加82006例，累计死亡病例59446例，较前日增加5795例。美国、意大利、西班牙、德国、法国等多国累计确诊病例人数已超过中国，且仍呈上升趋势。
1.2中国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举措
此次疫情发生时间正值春节期间，人员流动密集，极大地增加了疫情防控的难度，党中央、国务院始终保持高度重视，并及时做出一系列重要决策和指示，对防控疫情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1月20日，习近平总书记作出重要指示，提出要“把人民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采取切实有效的防控措施，坚决遏制疫情蔓延[2]。1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上强调,“面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加快蔓延的严重形势，必须加强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各级党委和政府要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深刻认识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的重要性和紧迫性”[3]。1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作出重要指示，强调“各级党委要科学判断形势、精准把握疫情，统一领导、统一指挥、统一行动”[4]。1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对军队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充分展现了全军在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统一指挥下，积极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信心和决心[5]。
2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召开的中央全面依法治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上再次强调了保障“人民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重要性，并提出要为疫
情防控工作提供有力的法治保障[6]。2月1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上听取
了中央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工作领导小组汇报，再次强调了做好疫情防控重点工作的重要性[7]。2月14日下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二次会议上强调，要通过健全重大疾病医疗保险和救助制度、应急物资保障体系等，完善疾病预防控制和重大疫情防控救治体系[8]。
3月2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在北京考察新冠肺炎防控科研攻关工作，强调要综合多学科力量，为打赢疫情防控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提供强大科技支撑[9]。3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专门赴湖北省武汉市考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并在实地考察结束后主持召开会议，听取中央指导组、湖北省委和省政府关于疫情防控工作的汇报，强调要“把医疗救治工作摆在第一位，打好防控的人民战争，加强力量薄弱地区疫情防控工作，保障好众基本生活，形成同疫情防控相适应的经济社会运行秩序，补齐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短板”[10]。
截至目前，我国国内疫情扩散情况有所遏制，但输入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数量有所增加，因此，当前我国防疫的工作重点逐步转向对输入病例以及无症状感染者的防控管理。3月31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在湖北武汉举行新闻发布会，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疾病预防控制局局长常继乐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从4月1日起，将在每日疫情通报中公布无症状感染者的报告、转归和管理情况，要求各级各类医疗卫生机构在发现无症状感染者后2h内进行网络直报；县(区)级疾控中心接到无症状感染者报告后24h内完成个案调查，登记密切接触者，并上报个案调查报告。
2新冠疫情对脱贫攻坚工作的影响新冠肺炎疫情发生较为突然，加之贫困人口抗风险能力较弱，其生产生活情况可能会在短期内受到冲击。结合当前国内疫情防控及脱贫攻坚工作开展情况来看，疫情本身及应对疫情相关政策规定对脱贫攻坚工作造成的影响主要有以下方面:
第一，人员流动受阻。新冠肺炎疫情对人员流动的影响是双向的，即不但阻碍了贫困劳动力外出务工进程，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口支援技术人员进入农村进行现场生产指导。具体来看，一方面，疫情发
生使大量贫困劳动力无法按时返城复工。据国务院扶
贫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统计,2019年，全国在外务
工贫困劳动力有2729万人，外出务工收入占这些家
庭总收入的2/3左右。然而，受此次疫情影响而未能
按时复工的农民工中，可能存在部分贫困人口，如果
该部分人在短时间内收入减少或失业，可能会影响
扶贫目标的如期完成。此外，传统的外出务工流程也
受到影响。往年，有外出务工意愿的劳动人口可先行
前往务工地点，之后再寻就业机会，平均可在正月
初五左右开始工作。而疫情期间，受人口流动管控影
响，有外出务工意愿的劳动人口需先与企业取得联
系，在得到企业批准后再前往务工地点，并进行14d
的隔离，极大地推迟了外出务工的时间，同时也加大
了该部分人寻求就业机会的难度。据湖南省花垣县
的调研统计，截至2月18日，仍有80%的人员未能
外出务工。另一方面，因医疗防护物资缺乏，农村贫
困地区部分新型农业产业经营主体和村集体经营专业
合作社难以组织众进行复工生产，专业农业生产技
术人员也很难进行现场指导，田间管理效率明显下降。
第二，农畜品产销受到冲击。受交通运输管制影
响，部分地区农畜产品销售链、消费链尚未完全恢
复，贫困地区生产和消费水平出现下降，部分产品积
压，进而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贫困人口的收入。
就农畜产品生产来看，由于种养产业需要的基本生产
物资难以获取，且价格不断上涨，农畜产品生产成本
显著提高。此外，受“硬核”式道路阻断及人员隔离
要求等的影响，原来简单的依靠车货平台运行的车辆
难以及时调动，司机及仓储装卸人员防护预备不足,
在相当程度上增加了物流成本，对农畜产品销售也造
成了一定影响。结合2003年SARS疫情对物流业的
影响来看，在SARS疫情暴发后3个月内，约六成物刚刚武汉发布最新隔离政策
流企业出现收入下降，降幅平均为20%；而70%左右
的物流企业出现成本上升，涨幅平均约为15%[11]。据湖南省益阳市调查，此次疫情期间，运输成本由原来
的480～500元/t增至现在的560～600元/t，同比上
涨10%以上。而由于销售受阻，部分农户只能降价销
售农产品。以湖南省益阳市大棚辣椒价格为例，相较
2019年同期，辣椒价格下降65%左右。
第三，贫困户资金流及地方财政系统受到影响。
疫情引起的生产成本增加、无法按时恢复生产等一系
列问题使贫困户的资金压力明显增大，负债经营的贷
款贫困户更是面临着极大的按时还贷压力。湖南省花垣县累计发放小额信贷近3亿元，有6000多户贫困户受益，但仅有2000多户按期还款。此外，疫情对贫困地区地方财政系统也造成了一定冲击。自2019年大规模减税降费以来，地方财政面临的压力逐渐增大，而新冠肺炎疫情使得地方财政持续短收，复工复产时间的不断推迟也使得地方财政收入在短期内无法实现正常增长。
第四，农村扶贫项目推进面临较高疫情风险。相较于城市，农村地区公共卫生条件相对较差、医疗体系构建尚不完善，加之村民疫情防控意识薄弱等问题，如按原计划推进易地扶贫搬迁配套、饮水安全工程、农村道路等扶贫项目可能存在较高的疫情风险。首先，农村地区公共卫生状况仍有待改善，一些地方房前屋后垃圾乱扔、污水乱排、柴草乱堆、畜禽散养等行为仍较为常见，整体环境对疫情防控不利。其次，就医疗条件来看，农村地区普遍存在医疗服务供给不足、防控物资缺乏、防控力量薄弱、防控手段单一等问题，一旦出现疫情，可能无法及时对病患进行救治。最后，村民疫情防控意识薄弱也是阻碍扶贫项目推进的主要原因之一，扶贫项目推进不可避免地会带来一定范围的人员聚集，如果村民疫情防控意识得不到提高，将会极大地增加项目推进的疫情风险。
第五，地方治理能力受到挑战。脱贫攻坚决胜阶段的任务本身就比较繁重，贫困地区基础设施建设、社会事业发展等方面不仅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还需要大量的人员投入，这对地方政府的治理能力，尤其是贫困地区地方政府的治理能力是一项极大的考验。此外，如何在疫情期间调动贫困人口的脱贫积极性，实现从保障式扶贫向激励式扶贫的转变，也是实现最终稳定全面脱贫必须考虑的因素。
3应对疫情保障脱贫攻坚工作的举措3月12日，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刘永富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强调,“绝不能因为疫情影响脱贫攻坚目标任务的实现”。对此，国家及各地方政府均及时采取了积极的措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疫情对脱贫攻坚的影响。
第一，解决人员流动问题。国务院农民工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印发《关于进一步做好春节后农民工返城服务保障工作的通知》，要求各地落实属地责任，扎实做好相关工作，引导农民工安全有序返城。2月20日，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综合司召开“贫困人口外出务工意愿和产业发展需求摸排工作部署视频会”，强调了对贫困人口外出务工意愿和产业发展需求进行摸排的重要性，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扶贫办对此也给予了高度重视。以陕西省宝鸡市千阳县水沟村为例，为充分了解贫困户受疫情影响情况，水沟村组织人员对全村200多户贫困户共计700多人的贫困人口进行了排查，累计发现受疫情影响无法外出务工人员106人。为此，水沟村通过开发临时性公益岗位、为有能力外出务工贫困人口开具介绍信和健康证明、统一雇车组织贫困户前往县(市)民中心大厅了解就业信息等，有效解决了大部分贫困人口的就业问题，及时弥补了受疫情影响贫困户的收入缺口[12]。此外，为避免农业技术人员下乡造成人员聚
集，安徽省巢湖市农机推广站利用“巢湖农机推广”等平台向农户宣传农机化技术、发布春耕备耕信息、开展技术培训等，在避免人员聚集的前提下解决了当地村民的春耕生产问题[13]。
第二，解决农畜产品产销问题。商务部于2月14日发布《关于进一步做好疫情防控期间农产品产销对接工作的通知》，提出要做好农产品滞销风险预警防范，针对受疫情影响而滞销的农产品制定应急方案。为避免人口聚集，很多传统销售实体选择闭店或调整营业时间，因此，通过网络进行线上销售成为解决农产品滞销问题最有效的方法之一。3月10日，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发布会上，农业农村部市场与信息化司司长唐珂在回答记者提问时指出，为解决贫困地区农副产品产销对接问题，短期内可动员行业协会、批发市场、大型电商、龙头企业等开展应急促销，而从长效机制建设来看，要实施“互联网+”农产品出村进城工程，实施农产品仓储保鲜冷链物流工程，促进龙头企业、批发市场与产地，特别是贫困地区建立长效稳定的购销关系，还要搭建常态化的产销对接平台，常年进行交易促销。
结合国家对农畜产品销售的要求，各地也针对当地农产品产销问题采取了积极行动。例如，为解决农户无法外出购买农资的问题，重庆市中峰镇农业服务中心联合周边几家农资经销商，为农户提供农资配送，切实解决了农户农资不足的问题。此外，在配送农资时，当地村干部还对农作物栽培、农药化肥使用、病虫害防治技术等进行了讲解，有效引导农民众在开展春耕生产的同时做好自我防护[14]。为解
决贫困户农产品销售问题，湖南省长沙县发展改革局驻村帮扶工作队在疫情期间联合北山镇政府帮扶干部通过入户、电话、等形式，对贫困户农产品进行摸底调查，详细了解了贫困户因疫情造成的在手农产品待销情况；针对贫困户待销农产品品种多、产量少、较分散等特点，呼吁本村复工复产企业食堂优先采购本地贫困户待销农产品，并积极发动干部职工购买贫困户农产品，切实解决贫困户农产品滞销问题。
第三，为缓解贫困地区财政压力，满足脱贫攻坚的资金需求，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财政部、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联合印发了《关于在贫困县统筹整合使用财政涉农资金工作中大力推广以工代赈方式的通知》(发改办振兴〔2020〕32号)，提出要“统筹整合财政涉农资金，认真谋划实施以工代赈项目，大力推广以工代赈方式，及时足额发放劳务报酬”。3月5日，财政部预算司副司长郝磊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介绍2020年中央财政转移支付情况时指出，截至目前，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已经下达了62800亿元，相较2019年同期增加12600亿元。
作为我国唯一一家农业政策性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继2月5日发行全球市场首单阻击疫情主题金融债券后，又于2月11日在上海清算所发行全球市场首单2年期战疫情、助脱贫双主题金融债券50亿元。2020年以来，农发行累计发放贷款超1900亿元，对疫情防控和脱贫攻坚信贷的支持力度显著提高，累计审批疫情防控应急贷款超百亿元，累计发放扶贫贷款400多亿元，对疫情期间的脱贫攻坚工作给予了重要的资金支持。
第四，有序推进农村扶贫项目建设。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加强了对尚未脱贫摘帽县的挂牌督战，扶贫资金拨化进度也明显加快。据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统计，我国中西部22个省份共安排扶贫项目35.85万个，目前已开工项目14.9万个，开工率达到41.55%。受疫情影响最为严重的湖北省印发了《关于克服疫情影响决战决胜脱贫攻坚的若干政策措施》(以下简称“《措施》”)，针对贫困劳动力就业创业、开展消费扶贫、推进扶贫项目建设、巩固脱贫成果等4个方面提出了15条政策措施。其中，为加快扶贫项目建设进度,《措施》提出要对县级脱贫攻坚项目库建设进行优化，将建设重点放在发展产业、促进就业、提供基本公共服务等方面。
第五，提高农村地方政府治理能力。各地农村地方政府均采取一系列措施提高政府自治能力，以河南省济源市为例，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济源示范区脱贫攻坚领导小组及时调整了脱贫攻坚工作方案，先后印发了《济源产城融合示范区党工委选派第一书记工作办公室关于在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中发挥第一书记
“尖兵”作用的通知》《济源市脱贫攻坚领导小组办公室关于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阻击战中积极主动履职有效发挥作用的通知》等，极大地提高了济源市扶贫系统干部对疫情防控工作和脱贫攻坚工作的重视程度。一方面，示范区脱贫攻坚工作相关负责人员都坚持在岗在位，帮助做好疫情防控工作；另一方面，扶贫相关部门充分利用现代化信息手段，迅速转变工作方式，在做好疫情防控工作的同时保障了脱贫攻坚工作的顺利开展。
4进一步稳定脱贫攻坚成效的工作重点目前，我国国内疫情已经得到有效控制，脱贫攻坚工作也逐步恢复，为尽可能降低疫情对脱贫攻坚造成的影响，保障脱贫攻坚工作长期稳定推进，未来应进一步加强5个方面的工作力度。
4.1稳步推进贫困劳动力外出务工，保障该部分人
工资性收入
受疫情影响，贫困人口短期内外出务工受阻及其工资性收入减少已成既定事实。一方面，为尽可能缓解这一现象对脱贫攻坚工作的影响，可依托疫情防控体系，增设公益性岗位，优先安排贫困人口就业。进一步加强东西部扶贫协作，针对因交通受阻无法返岗就业的贫困人口，可通过建立点对点、一站式服务通道，帮助低风险地区的农民工尽快返岗复工。另一方面，为充分了解当前贫困人口就业过程中面临的困难，可依托现有贫困人口就业信息平台及大数据统计信息，对贫困人口当前的就业情况进行实时追踪，
尤其对因疫情防控而不能及时就业的贫困人口，应及早拿出解决措施和办法，优先解决该部分人口的就业问题。
4.2追踪已脱贫人口就业及生活情况，防止受疫情
影响返贫
据各地初步摸底，已脱贫人口中有近200万人存在返贫风险，边缘人口中还有近300万人存在致贫风险[15]。就我国当前的脱贫攻坚进度来看，截至2020年底实现剩余贫困人口如期脱贫、消除绝对贫困问题不大，但要有效缓解相对贫困、保障脱贫成效的长期稳定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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