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的城市 看过的风景 吹过的风 你是我回不去的梦有感
夜语呢喃,声声复复,未有从梦中偶然惊醒的惶然无措,只简单轻念的名字,唇启,耳闻,睫毛便松松地颤起。夜,还是黑的寂寥,去过的城市,看过的风景,吹过的风终究都是过去式。
无泪,更无紧紧的纠疼之感在心底深深缠绕。这一幕竟和数载前那些日子的惊夜影影绰绰地缝合。简单地翻了身,没有大起大落的悲恸,睁着眼在黑幕游离的深夜里凝望着梦中的他,不是多年前决然转身的人了,还有笑,亦未闻见当日春也萧萧的风涛,和那零落深冬的叶,悄悄沿经脉分裂盛放,一如含苞。
还有三月了,是你的生日近了罢。身隔一年,心阔经年,梦里的你竟形容消瘦不少。冷冷的隔离在时光的洗磨中不知何时已烟消云散。低低哀诉的人也随风飘摇,在静静的微灯下心绪翻涌,想寻出一个别具一格的自己,却仍只能抓住那个哀婉低眉的影。于是梦尽后,又在春雨泠泠的白昼梦你,回想夜里愣愣地睁着眼睛,没有满夜散布的星辰来衬托我的情思,只得白漆平顶的陪伴——毫无意境之美,让这牵念也逊几分。
你有多久没有看过那片海什么歌平静地抱着被子坐起,懒懒地倚在床沿,眼神无波地平放,好歹放了自己多年寻求答案,终会
让波澜只在心底微微泛起,下了眉头,只上心头了。除了循复凋零在过去的场景,那染上纯真的眉眼,那耳语低喃的信任和娇羞,也会偶尔在繁杂的思绪中天马行空地构建下一番相遇之景。是不是匆匆那年之后的各怀心事的冰释前嫌?还会不会不自觉地躲一躲,会不会不自禁地放纵了我眼神的追随?会不会在茫茫人海中一次又一次地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假装若无其事?
你又会不会在自以为先寻到我之后深深地瞧上几眼又转身,会不会假装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地微微扭头,会不会在相隔人的时候定定望着我然后错过?会不会在选修课我不小心坐到你座位后面时看着我们假装不认识的熟络,扯出几句自来熟般又无关紧要的话,似是自言自语的念叨?
然而答案早已明确了的,只是自己永远不愿意承认罢了——像,像毒药,人总喜欢沉浸在似梦如幻的美好中,无论真实存在过还是只是精神的错觉和自我安慰。对啊,在我那已虚化无数次的粉饰透了的回忆里,有人会在买了水后利落地插了吸管,轻轻一指递给我,无言转身;手术后行动落后于众人,一步步艰难下楼梯,有人会假装不经意地放缓脚步,还低声询问前方的人为何不等。有人会在我文章在被他老师借去在班上诵读后,发来多年未有记录
的消息,满满称赞的话语。有人会在深夜短短留下空对明月寄相思,怎奈留我一人痴的词句;有人会在分别后归家途中放慢脚步突而转身留下一把糖在我手心。有人会在泳池的疯闹中突然从后双臂半环着我又突然撤去。
在那虚假的想象里,那人还不知我揉炼尽文辞只为贴着那唯一可触的相牵之线。如今借着荒唐理由,只攀谈一回,忍了忍心头的滚动,还是难掩心念,字字千斤地丢下几词,你在那好不好啊?那里风景很美,盛开的花都是摇曳多姿的令人心醉;那里的天永远都透着澈澈的蓝,一如那里白浪翻涌的海;那里的天涯海角立着块你我都搬不动的石头,还有海风掀起我裙角的足迹;那里的食物清寡恬淡,是你我都不喜欢的无辣;你可能不知我在那白细的沙滩上踩下过几个滚烫的脚印,不知我曾瞪着兴奋的双眼细细瞧过比小指头还小的小螃蟹在细沙中穿梭打洞。哦,对了,我还坐着小艇在沿着海圈徜徉过一番,还在大轮上尝过从海里新鲜捞起来的海鲜,还疯疯癫癫地跑入浅海弯腰捡了无数的贝壳。
如果你去那片海,记得带把伞,那里阳光灼人得我都受不了;记得穿上凉凉的拖鞋,夏日的沙滩可以将烫伤你的双脚;记得看一看那些小螃蟹是不是还记得我;备些晕船的药因为我在小艇上晕的不行;还有,不要吃新鲜捞起的海鲜,腥味会让你难受想吐,我似乎记得你连鱼
味也受不了的;不要像我一样想去点纪念拾些贝壳,破破烂烂的很硌人的。还要多拍些照,毕竟你该对过往的事存不了什么深刻的记忆。
去过你去的城市,吹过你吹的风,是不是我们至今唯一的联系?
悄悄送你的沙漏流动,晚风吹不走时间的刻痕,我的记挂也随它愈发浓厚。
又是那幅画面啊,当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年少足风流。后来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真是无奈,在昨夜深深梦了你一回,现又不小心在微微泛光的灯泪交融中,想象了一个也许毫不真实的你。
也罢,自古好物不监牢,红豆百枝绘地思过,温柔缱绻泪地念过,了无遗憾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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